10.团结敌为何_大唐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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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团结敌为何

  没一会儿,已是紫袍金鱼的刘辟,经过番激烈的嘶喘,好不容易控制住呼吸,随后笑起来,对着堂上的高岳和刘德室,毕竟是多年的韬奋棚友。

  “犍为郡王的意思,是害怕朝廷宰堂征还他入长安后,会用法度钩杀他,现在既则棚头和杜岭南愿意同时返朝,那么郡王也没有在剑南拖宕的理由,愿意于西川、东川和夔府建省,改组诸军。只不过犍为郡王希冀枢机使,同时太师可为首相,如是他才能彻底消弭担忧,况且陛下原本不就是希望太师您能重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的吗?”

  高岳沉吟了下,对刘辟说:“为何不能是城武为首相,我和杜佑为次相,枢机使贾相公不变,这样城武亦可安稳无忧。”

  “我唐未有方镇武臣执掌中书门下省的例子,郡王也不愿将其打破,且郡王只信任太师一人,还请太师勿要推辞。”

  “太初,你和我们是相知多年的棚友,你就直接说,到底韦犍为是何种想法啊,切勿隐瞒!”刘德室按捺不住。

  刘辟稍微错愕下,接着便说:“我觉得既然郡王肯离开西川归朝,便不会对棚头有交恶的想法。届时,我亦会随犍为郡王回京,为兵部侍郎。”

  刘德室还待问什么,却被高岳阻止,接着高岳表态说:“既然太初来了,焉有不信的道理?现在西蕃破裂,南诏臣服,回鹘也没有越界侵犯之举,河朔桀骜方镇也已去除一半,正是各位重臣携手,革新内政,振兴国家的大好时机,请回去告诉城武,岳即刻启程。”

  “谨遵。”刘辟深深作了一揖。

  然后三人笑起来,起身相靠,手互相执在一起,“顾秀呢?”

  “在宣抚司衙署,走,找他去饮酒。”刘德室牵住刘辟的手,说到。

  “黄顺、解善集、李桀他们全还在台省各部为郎中呢,将来免不得要去各行省为参知政事,和卫从周相同。”

  “他们还细嫩,我马上就会是兵侍,将来免不得要入宰堂为相公,终究比他们快一截。”刘辟拍着胸膛,很是自豪。

  “谁叫当初我们棚,就你胆子最大呢!都敢冒充太常寺的人,跑到西明寺去吞舍利。”

  接下来,刘辟共在扬州欢宴三日,高岳接待一日,刘德室接待一日,顾秀接待一日,不由得让刘辟流连沉醉,奈何有使命在身,三日后是醺醺地辞别扬州,和众棚友再度分手,于江都宫下乘船,由京江溯流往巴蜀而归。

  清晨时分,当刘辟的船应已到了历阳一带时,高岳也于自宅的床榻上起来,拍了拍脑门,尚且有点晕晕的,接着肩膀就被散着淡淡幽香的藕臂给搭住——妻子云韶也许早醒了,始终在看着自己,现在依偎上来,“卿卿,此次去长安,多去探视下阿父,他近两年的身体也不好,阿母来的书信哀伤是一封犹胜一封,当然最该保重的是你……”

  “放心阿霓,在扬州遇到什么事,多与霂娘、芝蕙和洛真商议,要是有了大变故,就去找芳斋。”

  随后,高岳捏住了云韶胖酥手上的小浅窝子,不由得幸福到了极点。

  云韶则嫣然一笑,梨颊微涡,贴在高岳的胸膛上更紧了……

  “不去省衙,去宣抚司衙署。”宅门前,当仆从们举起棨戟之后,骑在马上的高岳抓住缰绳,突然对韦驮天如此说。

  淮海宣抚司,坐落于城南的官河口处,四围下全是武毅军的兵舍、军市、府库环绕,舟楫交织如云,各色旗帜招展,一队队士兵正在鼓点声里呐喊操练。

  等顾秀、明怀义、郭再贞、蔡逢元、徐泗、苏浦、李愬、符璘、米原、周子平、高竟、白居易等将佐们,全都齐聚在正堂廊柱间坐定,高岳从东侧,身左是捧着云浮剑的韦驮天,身右是捧着公牍的欧阳詹,也款款地走入进来。

  “太师,您先前的方案,某已拟好。”此刻,白居易、周子平双双上前,将书卷奉到了高岳手中。

  高岳观看后,点点头,对诸位说:“为何要于武毅军内,额外组建‘将校团结’这种制度呢?原因无非有二,一是可以把主帅之下幢头之上的各将校,包括门枪兵马使、营将、炮将、骑将、三衙佐貮等牢牢掌握在手中,二是我淮扬的军力,虽看起来只有武毅军一万六千,镇戍军八千,然则因遍设保甲,四五十万户可瞬间齐集七八万有武装的壮丁,其虽是武毅军的有力补充,可只是能当兵而已,还不能真正上战场,所以将校的职责,就是团结教习他们,让武毅军能‘长生不死’。”

  “将校团结,我准备在武毅军设立三百人的额度,战时各归其位,平时里则聚在一起,研习各色兵学操典、参谋规划战事,顾秀为首任将校团结使。团结以一年为期,快进快出,三分一为撞命郎,三分一为历来表现优异的幢头、军卒,三分一为学宫里的武道生。”

  “喏。”在场的军将齐声应答。

  接着高岳长舒口气,随后突然说:“今年的将校团结作业,是有命题,就像科场那般。”

  于是诸位都屏住呼吸,等太师说出命题到底是什么。

  “命题就是,我武毅军该如何战胜……剑南的奉义军……非但要战术上的,也要战略上的规划……”高岳的声音虽很低,但语气却非常平稳坚决,一个字一个字,速度愈发沉缓,目的就是要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耳朵里,更要烙在心底。

  末席上坐着的高竟,只觉得紧张得呼吸都要停住了。

  战场已无处不在。

  父亲前往长安,那是个战场。

  自己和武毅军将士们留在扬州,这也是个战场。

  各处战场的线,正不间歇地延伸,无形的,有形的,最终会交错汇集起来。

  “我去长安,争的是个义;你等在扬州,备的是个战。此是为了不战,可若真的要战,主动权便可在我们这边,对天下百姓最好的怜悯,便是如此。”最终,堂中央坐着的父亲,用这句话来总结。

  武毅军所有的将佐,全都伏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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