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是夜，窗外弦月如钩，橡城的夜晚却依旧繁华喧嚣。处处闪烁着的霓虹灯点缀了大都市的光鲜，却也遮掩了繁星和冷月的清辉。夜空朦胧，连黑也变得不够纯粹。
在沙发上蜷缩着的人，眉头紧蹙睡得似乎十分不安稳，梦里像是正发生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唇瓣微动，喃喃的说着什么：“快走……不要……囡囡！”
肖战一下子被惊醒，梦里如此真实的失去让他心脏都几乎骤停，就算醒来，也未曾停止抽搐的疼痛。客厅里灯火通明，电视里还在不停地轮播着喜剧，此时此刻却更像是闹剧。肖战被电视上吵吵嚷嚷的大笑拽回现实，囡囡早已离开他好多年了。
今天送走了小如，又跟林鸢聊了好一会。回来之后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窝在沙发上发呆，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再梦到过囡囡了，自己本身就是心理医生，但是老话说，渡人难渡己医人难自医。
或许是因为今天从林鸢那里听到的一些话，又或许是林鸢和小如的年纪和她有些相仿。关于这个案子肖战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个疑问就像是块心病从肖战第一眼看到这个网站开始就困扰他至今，藤蔓不可能仅仅只是个巧合。
所以他问了林鸢是如何得知那个自杀网站的，那个网站是介绍制的，只有经过别人介绍拿到邀请码才可以注册登录网站，隐蔽性很高，普通人是无法进入的，这也是闵敏当时进去花了不小工夫的原因。换句话说，所有能够进入网站的会员都是被选中者。
林鸢告诉他，当时她就是在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一开始她以为是广告宣传，无意中瞥了一眼，才发现是一个网站的封面，下边印着网站的邀请码。一方面她当时确实心理有些抑郁，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好奇，她就注册了进去。
肖战已经把那条短信私下里发给了闵敏，拜托她看看能不能查到那条信息的源头。其实相同的问题，除了林鸢他还问过江雪诚，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是完全不一样。江雪诚说他是无意中在死掉的老板那里发现了这个网站，然后他主动要求的邀请码注册了会员。
肖战给江雪诚做过心理测评，他完全没有自杀倾向，反而是个躁郁症患者，伤害别人的欲望，远比伤害自己来的强烈。所以在那个网站上，江雪诚实际扮演的角色是个狩猎者，小如和林鸢就是他选中的猎物。
江雪诚说，他知道自己跟的男人有着抑郁自杀倾向，他没有选择鼓励他治疗反而不动声色的暗示加重他的倾向，不仅如此，他还提前得知了他的自杀计划，他知道一氧化碳中毒中毒之后的样子。
因为他们海鲜市场上，有不少的黑心商户为了让三文鱼看上去新鲜红艳，会给鱼肉里注射一氧化碳。所以在他看见小如冻死之后的样子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就打算伪造她自杀的现场，只是没想到还是被识破了。
江雪诚和小如的答案说明了，这个网站的进入方式实际上是不固定的，他吸纳会员的手法可能各种各样。这让他联想到了多年前的1005案，当时那个组织吸纳人员的方法和这个网站异曲同工。
身体上其实已经极度疲惫了，但是精神却始终让他处于病态兴奋的范畴，一旦被惊醒，就再难入眠。肖战把自己转移到床上，却翻来覆去就像是焙小鱼干。最后还是伸手摸了床头柜子上的安眠药，就着水吞了一片，半个小时之后，药效发作，他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肖战是被一阵敲门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睛，他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光着脚踩着地板就去开门。打开门就看见王一博白T外边套着一个花衬衫，牛仔裤白色板鞋。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度假风。
王一博看着肖战领口大开的家居服，还有踩在深色地板上莹白的脚丫，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伸手一把就把明显还有些懵着的肖战扛在了肩上送进了卧室，好在卧室里铺着毛茸茸的地毯。
“小身板弱成那样，动不动就生病，怎么连鞋也不穿就出来，这天儿也渐渐凉了，感冒了又有你受的。”王一博叨叨叨小嘴一通说，肖战终于在他念经的声音里清醒了过来。
“王一博，你神经病啊？”肖战张嘴就没个好气儿，“一大清早的跑别人家来扰人清梦，还叨叨叨。要不是为了给你开门，我至于光着脚出去吗？”
王一博自动忽略肖战后边的话，只抓住了第一句：“还一大清早，都快十点了。你是猪吗？我六点就起来晨练了，要不说你怎么身板不强，以后我天天来带着你晨练。”
肖战一听简直要疯，怎么绕着绕着就变成自己要晨练了，他的命门就是早起，平日里有案子是没有办法，休息的时候让他早起比要他命还难。
“爱练自己练去，谁要跟你去。”肖战坚决拒绝，没得商量，“不是！哥！咱们不是休假吗？你上我这来干嘛来了啊。”
王一博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无辜？愤怒？谴责？有那么一个瞬间肖战觉得他是个怨妇自己是个渣男，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不起谁，硬气道：“到底干嘛啊？”
“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去泡温泉吗？”王一博表示十分不高兴，之前看起来对那个温泉山庄最感兴趣的人就是他，这会他啥事儿都张罗好了，结果这人一扭头就忘了，你说这让谁摊上不生气。
肖战一脸懵，去温泉山庄的事他算是答应过，但是昨天定下了今天去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肖战扔下一句稍等就去客厅找自己的手机。王一博看着他又光着的脚丫子，弯腰捡起窗边的拖鞋就跟在后边道：“现在你倒是把鞋穿上啊。”
肖战盘着腿窝在沙发上，翻着群里的信息。就是昨天傍晚，王一博说了今天去温泉山庄的事儿，群里响应十分积极，除了肖战所有人都嚷嚷着要去，竟然还没忘了拍王一博的马屁。他回来就把手机扔到一边没管，结果就这么被投票了。
肖战抱怨：“我都还没表达意见，就这么被你们决定了啊？！”
王一博把拖鞋放在他脚下，道：“快走吧，我们总共才就两天假。那不是早享受早利索吗？万一再有点什么突发情况呢？”
肖战想了想也是，他主要是有点馋，鹿肉火锅还是值得一尝的，他站起身，徐徐的走进浴室开始洗漱，又收拾了一点衣物到一个包里才跟着王一博下楼。刚进电梯，手机里的微信群就开始嗡嗡的没完没了。肖战随手点开，然后差点扔了手机。
福尔摩斯小分队：
闵敏：？？？头儿不是上去叫人吗？是现场接生了一个肖哥吗？
林凯：emmmmm，这话说得，要接生也应该是肖哥接生头儿啊，咱们肖哥上小学的时候，咱头儿才刚出生。
卓成：发呆/发呆/发呆/包不成，头儿上去跟着肖哥谁回笼觉去了呢？
闵敏：那也说不准……挑眉/挑眉/挑眉/
陆飞：别胡说八道，咱们头儿不是那样的人。
林凯：你还是太天真……
肖战头大的看向旁边正拿着手机打字的人，两秒之后，群里的消息刷新了一条：吃也堵不住你们的嘴，在逼逼赖赖就给我滚回队里加班。
“王一博！”
“嗯？”
肖战气的已经不知道怎么抽死他好了：“他们在我家楼下等着，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我至于在上边跟你掰扯那么长时间，你丫的出门没吃药啊？”
“反正我们也只能赶上去那边喝下午茶了，让他们等着呗。”
小分队成员：？？？队长说的这是人话？
肖战无言以对，下了楼就看见停在自己家楼下的三辆车，王一博今天开的车他没见过，是个迷彩越野。闵敏坐的卓成的路虎，林凯和陆飞一辆SUV。肖战顶着四双眼睛的灼灼目光，里打死王一博的心，越来越坚定，开门坐上了驾驶座，王一博的胳膊还吊着呢根本开不了车，也不知道是谁开着车来的。
打死王一博的这个念头在他说出“我奶奶和姨婆已经在温泉山庄等着我们了”的时候终于达到了巅峰，他没忍住，抬手就给了王一博肩上一巴掌。
紧赶慢赶，他们一行人到山庄的时候还是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办完了checkin，几个人去隔壁的自助餐厅凑合的稍微吃了点。本来他们还打算先去拜访一下两位老人，不过王一博说，姥姥的姨婆都有午休的习惯，他们就只好把时间改到了下午。
年轻人就是体力旺盛，吃完饭没多久，几个人去山庄的后院了转了几圈，卓成和林凯看见泳池就拖不动腿了，衣服也没换，穿着短裤和T恤就下了水。肖战看着两人在水里撒欢那样，再次感叹了一句：年轻就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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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来了，晚安。崽们，明天又休班了。明天加更，老娘立字为证，明天最少六千，要是没有，我就……我就……（没有就没有吧，我认怂。）
心心是我对你们的爱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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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发上蜷缩着的人，眉头紧蹙睡得似乎十分不安稳，梦里像是正发生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唇瓣微动，喃喃的说着什么：“快走……不要……囡囡！”
肖战一下子被惊醒，梦里如此真实的失去让他心脏都几乎骤停，就算醒来，也未曾停止抽搐的疼痛。客厅里灯火通明，电视里还在不停地轮播着喜剧，此时此刻却更像是闹剧。肖战被电视上吵吵嚷嚷的大笑拽回现实，囡囡早已离开他好多年了。
今天送走了小如，又跟林鸢聊了好一会。回来之后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窝在沙发上发呆，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再梦到过囡囡了，自己本身就是心理医生，但是老话说，渡人难渡己医人难自医。
或许是因为今天从林鸢那里听到的一些话，又或许是林鸢和小如的年纪和她有些相仿。关于这个案子肖战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个疑问就像是块心病从肖战第一眼看到这个网站开始就困扰他至今，藤蔓不可能仅仅只是个巧合。
所以他问了林鸢是如何得知那个自杀网站的，那个网站是介绍制的，只有经过别人介绍拿到邀请码才可以注册登录网站，隐蔽性很高，普通人是无法进入的，这也是闵敏当时进去花了不小工夫的原因。换句话说，所有能够进入网站的会员都是被选中者。
林鸢告诉他，当时她就是在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一开始她以为是广告宣传，无意中瞥了一眼，才发现是一个网站的封面，下边印着网站的邀请码。一方面她当时确实心理有些抑郁，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好奇，她就注册了进去。
肖战已经把那条短信私下里发给了闵敏，拜托她看看能不能查到那条信息的源头。其实相同的问题，除了林鸢他还问过江雪诚，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是完全不一样。江雪诚说他是无意中在死掉的老板那里发现了这个网站，然后他主动要求的邀请码注册了会员。
肖战给江雪诚做过心理测评，他完全没有自杀倾向，反而是个躁郁症患者，伤害别人的欲望，远比伤害自己来的强烈。所以在那个网站上，江雪诚实际扮演的角色是个狩猎者，小如和林鸢就是他选中的猎物。
江雪诚说，他知道自己跟的男人有着抑郁自杀倾向，他没有选择鼓励他治疗反而不动声色的暗示加重他的倾向，不仅如此，他还提前得知了他的自杀计划，他知道一氧化碳中毒中毒之后的样子。
因为他们海鲜市场上，有不少的黑心商户为了让三文鱼看上去新鲜红艳，会给鱼肉里注射一氧化碳。所以在他看见小如冻死之后的样子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就打算伪造她自杀的现场，只是没想到还是被识破了。
江雪诚和小如的答案说明了，这个网站的进入方式实际上是不固定的，他吸纳会员的手法可能各种各样。这让他联想到了多年前的1005案，当时那个组织吸纳人员的方法和这个网站异曲同工。
身体上其实已经极度疲惫了，但是精神却始终让他处于病态兴奋的范畴，一旦被惊醒，就再难入眠。肖战把自己转移到床上，却翻来覆去就像是焙小鱼干。最后还是伸手摸了床头柜子上的安眠药，就着水吞了一片，半个小时之后，药效发作，他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肖战是被一阵敲门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睛，他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光着脚踩着地板就去开门。打开门就看见王一博白T外边套着一个花衬衫，牛仔裤白色板鞋。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度假风。
王一博看着肖战领口大开的家居服，还有踩在深色地板上莹白的脚丫，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伸手一把就把明显还有些懵着的肖战扛在了肩上送进了卧室，好在卧室里铺着毛茸茸的地毯。
“小身板弱成那样，动不动就生病，怎么连鞋也不穿就出来，这天儿也渐渐凉了，感冒了又有你受的。”王一博叨叨叨小嘴一通说，肖战终于在他念经的声音里清醒了过来。
“王一博，你神经病啊？”肖战张嘴就没个好气儿，“一大清早的跑别人家来扰人清梦，还叨叨叨。要不是为了给你开门，我至于光着脚出去吗？”
王一博自动忽略肖战后边的话，只抓住了第一句：“还一大清早，都快十点了。你是猪吗？我六点就起来晨练了，要不说你怎么身板不强，以后我天天来带着你晨练。”
肖战一听简直要疯，怎么绕着绕着就变成自己要晨练了，他的命门就是早起，平日里有案子是没有办法，休息的时候让他早起比要他命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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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凯：emmmmm，这话说得，要接生也应该是肖哥接生头儿啊，咱们肖哥上小学的时候，咱头儿才刚出生。
卓成：发呆/发呆/发呆/包不成，头儿上去跟着肖哥谁回笼觉去了呢？
闵敏：那也说不准……挑眉/挑眉/挑眉/
陆飞：别胡说八道，咱们头儿不是那样的人。
林凯：你还是太天真……
肖战头大的看向旁边正拿着手机打字的人，两秒之后，群里的消息刷新了一条：吃也堵不住你们的嘴，在逼逼赖赖就给我滚回队里加班。
“王一博！”
“嗯？”
肖战气的已经不知道怎么抽死他好了：“他们在我家楼下等着，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我至于在上边跟你掰扯那么长时间，你丫的出门没吃药啊？”
“反正我们也只能赶上去那边喝下午茶了，让他们等着呗。”
小分队成员：？？？队长说的这是人话？
肖战无言以对，下了楼就看见停在自己家楼下的三辆车，王一博今天开的车他没见过，是个迷彩越野。闵敏坐的卓成的路虎，林凯和陆飞一辆SUV。肖战顶着四双眼睛的灼灼目光，里打死王一博的心，越来越坚定，开门坐上了驾驶座，王一博的胳膊还吊着呢根本开不了车，也不知道是谁开着车来的。
打死王一博的这个念头在他说出“我奶奶和姨婆已经在温泉山庄等着我们了”的时候终于达到了巅峰，他没忍住，抬手就给了王一博肩上一巴掌。
紧赶慢赶，他们一行人到山庄的时候还是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办完了checkin，几个人去隔壁的自助餐厅凑合的稍微吃了点。本来他们还打算先去拜访一下两位老人，不过王一博说，姥姥的姨婆都有午休的习惯，他们就只好把时间改到了下午。
年轻人就是体力旺盛，吃完饭没多久，几个人去山庄的后院了转了几圈，卓成和林凯看见泳池就拖不动腿了，衣服也没换，穿着短裤和T恤就下了水。肖战看着两人在水里撒欢那样，再次感叹了一句：年轻就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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