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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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戚闻研手上关联着纪烨的智脑，察觉到他异常的能量波动时,整个人有多慌张。
在特训营里以一敌百手刃所有敌人连眼都没眨一下,现在却觉得手都在抖。
明明刚才离开的时候,小孩还乖乖地保证，会等他回来。
他不顾手下的劝阻，一路循着味道找了过去,却在最深的那个宴会厅外，敏锐地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斑驳,杂乱，其中以绿茶味最浓，感觉像是有许多人在里面……
在里面做什么，他不敢细想,用拆机甲的力道暴力破开了门，然后就被一团温软扑了满怀。
纪烨的鼻尖蹭在他最敏感的喉结处，令他动都不敢动,平时乖巧的小孩现在就像惹人堕落的妖精，眼眶通红又迷迷糊糊，一下一下冲击着他为数不多的意志力，最好现在就把人带回家藏起来，用自己的信息素将他从头到脚打上烙印。
目光扫过房间里横七竖八的人影，一直高悬的心终于落回原位,敏锐地闻到空气里那些不一样的味道,戚闻研的脸色更冷了些。
他直接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呼啸着朝所有人扑了过去,冲进他们的精神识海狠狠闹了一通，又吞噬掉空气里属于纪烨的绿茶味信息素，然后通知韩殊他们来善后。
自己则抱着人从特殊通道快速离开。
飞行器没有回寝室，而是直接去了他在校外的公寓，纪烨已经窝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一手还揪着他的领子，像是极没安全感的模样。
戚闻研伸手探了一下他的体温，有些微烫。
纪烨感受到一丝冰凉，又追着蹭了过去，把自己的脸完全埋进他的掌心，挤出了一点细嫩柔软的脸颊肉。
戚闻研轻轻握住他的手，想把自己已经变得皱巴巴的衣领解救出来，准备去给他找缓释剂，让他能舒服一些，怀里的小祖宗却长腿一伸，又缠了上来。
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
“别动……”纪烨哼哼唧唧道，怀里这个抱枕总是动来动去的，一点都不乖。
戚闻研看得心头一软，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先放开我，那药对你还是有影响的，等会该不舒服了。”
“吵！”纪烨把脸埋在他颈窝，猫儿一样地蹭了蹭，哼哼两声，死活不撒手。
戚闻研简直被他闹得没脾气，又见纪烨的体温逐渐平稳，索性躺了下来，把人抱进怀里，又给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更舒服些。
担心自己的信息素会影响到他，戚闻研默默收回了信息素，就轻轻拍着他的脊背给人哄睡。
“把味道……嗯，放出来。”纪烨睡的正高兴，却突然没有了好闻的味道，胃里又开始翻腾，被强行压下的恶心感再度涌了上来，闹得他不住皱眉。
戚闻研呼吸一窒，就这么犹豫的瞬间，纪烨已经贴着他的颈窝蹭了上来。
柔软的薄唇轻轻擦过不断滚动的喉结，磨了磨牙，嘴里还在黏黏糊糊地起腻，“唔……没有了……”
戚闻研真的是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把信息素再度放出来，小心翼翼地把人包裹起来，发现他的眉眼舒展开来，才彻底放下心。
“小磨人精。”戚闻研轻笑一声，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凑得近了，还能闻到清新的绿茶香气，但是现在却有几分腻人的浓郁。
戚闻研帮他脱掉冷硬的西装外套，只剩一件薄薄的衬衫重新抱着，绿茶味瞬间更浓了些，他伸出手指把纪烨的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微微微微泛红的后颈。
因为热意熏上一层微粉，腺体的位置不断散发出甜香，倒不像普通oa那样满是勾引气息，非常好闻，让人欲罢不能。
戚闻研没忍住，轻轻用唇贴了上去。
微烫，有丝丝缕缕的甜意，alha的本能不断叫嚣着标记，但极端的自控能力依旧让他拉住了那根弦。
要等他说愿意，让他亲口请求自己。
眼下，他只能一下一下啄吻着那块细嫩的皮肤，小孩还太小，现在受不住他的。
空气里的薄荷味越来越浓，纪烨闻着有些不舒服了，又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拍了拍他的胳膊，黏黏糊糊道，“太多了……”
戚闻研轻啧一声，又默默控制了一下。
还怪难伺候的。
纪烨做了一个不太美好的梦，梦里去餐厅吃饭，油盐酱醋的味道混杂着刺鼻的大蒜味把他熏得够呛，好不容易自己点的薄荷小蛋糕上来了，却自己长腿跑了！
他跟着追了不少路，身上却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一样，难受极了。
偏偏那块小蛋糕还像嘲讽他一样，不停在他面前晃，前后左右，就是怎么都够不着，连动一下都不行，瞬间火大了，直接张嘴咬了过去。
“嘶……”戚闻研闷哼一声，本来温香软玉睡的正香，结果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力道不小。
连位置都是同一处！
这小猫崽子还磨牙咬人呢！
小蛋糕没吃到，却不知道咬到什么磕了牙，纪烨终于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然后就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白皙漂亮的锁骨和精壮的胸膛。
而他正被人搂得死死的，动也动不了。
纪烨……
这一副酒后乱性的名场面是怎么回事？
而且对象还是最厌恶亲密接触的大佬？
“醒了？还记得什么吗？”戚闻研笑道，磨了磨牙，语气听起来不太爽。
“我……”纪烨眨眨眼，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戚闻研颈侧靠近喉结的部位有一个通红的牙印。
上面甚至还泛着某种可疑的水渍。
这个位置，总不可能是大佬自己咬的。
纪烨被自己的猜想惊了一跳，果断摇头，“不记得！”
啥也不记得！
调戏大佬什么的，绝对是错觉！
“是吗？那我提醒提醒你。”戚闻研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把人半扶起来，又给他在腰后放了一个枕头，说的却是昨天他被算计的事。
对于他来说，纪烨的安全远比什么都重要。
“顾柯他们是在那里开会，把你引过去的侍者我已经抓到了，已经招认是受了纪廉的指使，”戚闻研有些担忧地看了眼他的表情，见小孩一脸冷淡，像是一个彻底的局外人，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收了一笔钱，只要把你和他们关在一起，再打开通风设施就可以了，里面的扇叶上涂了药。”
戚闻研说着，带上了几分杀意。
世界上倒真是有这样的父亲！
他也配！
纪烨低头沉思了一秒，悟了。
纪廉竟然还没放弃，不过也是，原主在纪家生活了那么久，资质如何他一清二楚，是绝不对不可能相信他的。
到时候就算失败，传出去也不过是他不知廉耻地勾引几大世家继承人，身份暴露名声尽毁。
对于一个不听话又试图脱离掌控的儿子来说，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如果成功了，那么纪烨就更加离不开他们了。
就算凭着这张脸被谁看中，想要光明正大地求娶，以顾柯沈杰他们的家世，是不会接受一个无权无势毫无背景的oa当做正妻的。
到那时木已成舟，纪烨唯一的出路就是讨好拉拢丈夫的心稳固自己的地位，而此时，他就必须给自己寻找一个有力的靠山。
有着血缘关系的娘家人显然是最好的选择，互惠互利。
说起来顾柯他们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只是一起讨论一下等会新生发言的顺序，就被莫名其妙下药，然后又被打了一顿，也不知道他们醒过来之后会怎么追究。
“那种催情药是禁品，市面上很少流通，无论是对alha还是oa都会有一定的影响，”戚闻研严肃着神色看他，“你知道有谁能弄到那种东西，并且给纪廉吧？”
纪烨低垂着头，没有回答，而是在脑中梳理许彦这个人在书中的后续发展。
成为高级药剂师，得到军部高层的青睐，爱□□业双丰收么？
可他的这种沉默，落在戚闻研眼中，却变了味道，他伸手抬起纪烨的下巴，逼他看向自己，“告诉我，你后悔当时救他了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话。
纪烨眨眨眼，有些惊讶，“当然不，为什么？”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我救他在他算计我之前，既然他已经对我动手了，想要对付他，我自然有千百种办法，可以让他永远抬不起头，但我依然不赞成使用那种方式。”
这跟在现代使用强奸手段毁掉一个讨厌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这在他看来，是最下作，最无能的表现。
该杀就杀该打就打，既然有本事算计他，他自然也不会心软，但是这件事，他依旧不后悔。
“遇到这种事，我不会袖手旁观，跟我讨厌他要对付他也并不冲突啊……”
戚闻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力抱了他一下。
总觉得有点震撼。
这小孩平时看着温软，其实很有想法，更有属于自己的锋芒。
总觉得他，越发吸引自己了。
纪烨被他抱着还有几分茫然，但是也懒得挣扎，不过算计他这件事，总没那么容易完的。
“你把抓到的那个人，交给顾柯沈杰他们去审理，别的什么都不用说，纪家会有人帮我们对付的。”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顾柯他们这样的天之骄子，被这么算计，纪家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可能好过。
之前还只是为了讨好他而进行打压，现在可以说是全然的报复了，那手段，是绝对不能同日而语的。
“为什么要交给他们？”戚闻研皱眉，“一个纪家我还没放在眼里，这次的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纪烨非但没有感动到，甚至想揪着戚闻研的领子用力晃一晃。
大佬！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敌国奸细啊？
要低调一点猥琐发育，暗中培养势力，就这么高调出头，是想闹那样啊？！
再说了，裴上将因公殉职之后，五上将的职位就空出一个来，所有人都盯着这一块肥肉，这自然也是戚闻研的目标。
而且除了立特大军功，还需要得到起码另外两家的承认，否则这位置也就不会一直空置了。
纪廉原本想把他送给周涛也是出于这个考虑，周家作为除了裴家以外第二大世家，讨好它的人多了，身份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大佬现在出头都不合适。
当然这话就是借纪烨一个胆子都不敢跟大佬说，只能盯着他的眼睛，无比诚恳道，“就这种人，别弄脏你的手。”
戚闻研瞬间被顺毛了，抬手在纪烨脑袋上揉了一把，“调皮。”
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还是很妥帖的，再说这也算是小孩的家事，他尊重他的选择，就给韩殊打了个电话。
可怜那个侍者，刚被暴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神智都不太清醒，就被迅速转手，又是一通新的折磨。
到底是自作孽不可活。
纪烨醒了没多大一会又开始犯困，裹了被子就睡过去，总感觉脑袋涨涨的，好像身体在慢慢发生什么变化。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又过了一天，屋里没有开灯，但是他的眼睛却可以清晰地“看”到所有的陈设。
换句话说，他可以随时进入感知状态。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身体好像更轻盈了些，对于信息素的控制也越发得心应手。
回想起这种变化发生的契机，他不得不承认，人果然只有在危机中才会极速成长，要是多来两次，恐怕就离突破s级不远了。
“怎么醒了？”戚闻研端了一杯果汁进来，抬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好了，不热了。”
纪烨有些怕痒地躲了躲，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外面情况怎么样？”
“跟我们预料的差不多，纪家快完了。”戚闻研坐在他身边，单手扶着膝盖，侧身看他，“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学校里我帮你请假了。”
纪烨摇了摇头，“我现在感觉特别好，再去跑个十圈都没问题。不过纪家……”
他轻笑了声，总得给他们留点惊喜不是？
他打开智脑，把拉黑许久的纪廉从黑名单里拖出来，编辑了一条简讯过去。
“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现在我的体质早就不是当年了，起码能在你们拆穿我之前，就耗死你们！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把这么好的药剂师介绍给我，不然怕是得不到这么大改变。”
“我劝你们消停点，不要再打我的主意，想什么歪点子，否则大家鱼死网破，一起玩完！”
发送成功之后，就在那边通讯重新拨过来的同时，挂断拉黑一条龙，做得无比顺手。
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转了转脖子，嘟哝道，“屋里有蚊子，怎么咬在这个地方，好痒啊……”
戚闻研……
他有些心虚地帮人按摩了一下，又调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才算把这茬揭过。
那边纪廉狠狠地砸了手上的东西，眼珠充血，额上青劲爆起，身形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会中风倒地一样。
“小贱人，跟他那个母亲一样，就是个下贱胚子，要是乖乖听话也就算了，还敢跟老子对着干，真的是反了天了！”他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短短一天时间内，纪家的所有生意全部被切断了。
他早就被撸了职位，现在连纪凌内定好毕业之后能进军部的机会都被顶替了。
为什么那小贱人就不能听话点呢？
作为一个oa，他们给他找的丈夫不够好吗？多少人想尽办法都没法让他们看一眼，打着灯笼都难找的金龟婿。
“爸爸！”纪凌从外面冲进来，一身衣衫凌乱，像是刚刚被人暴揍一顿，鼻青脸肿的，“学校说怀疑我之前的考试作弊，要取消我的学籍！”
他的机甲课成绩一直是优秀，但实际上，有一部分确实是买通了几名对战的穷学生，故意输给他的。
但这根本算是无伤大雅的事，他们也没有证据，那几名学长本来就贫困，更加不敢拼着被退学的风险揭发他，所以学校提出的是让他重考，对战的却是班里实力最强的学生。
这分明就是在针对他！
“这个问题不大，你最近实力也有提升，不过你的脸怎么回事？”纪廉看着他，心疼道。
“是周涛，可能在那场争斗中他受了伤，就把气撒在我的头上！”纪凌愤怒道，不小心扯动了脸上的伤口，顿时龇牙咧嘴地狰狞了面色。
他们选的药的确厉害，进入发狂期的alha是非常可怕的，更何况还是那么多人，如果在争夺□□权的时候失败，那只能说明他们自己技不如人，怪得了谁？
还敢把气撒在他儿子头上！
“对了，后面结果怎么样？那小贱人到底是被谁得了去？我们需要尽快做好准备，不能再拖了。”纪廉面色忧愁，再拖，纪家就真的完了。
“还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也没听说谁带了人回家。”纪凌也着急，明明该是万无一失的事，却隐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那……”纪廉还没说完，就收到了一条简讯，他点开看了一眼，整个人僵在原地，“这不可能！”
“周涛找你的时候，神色怎么样？有没有不甘或者嫉恨之类的？”纪廉连忙追问。
纪凌抽了抽嘴角，还是尽力回想道，“没有，就只是很生气的样子，像是想生吞活剥了我。”
纪廉腿一软，呆呆地栽回椅子上，神色恍惚。
他们失败了……
这怎么可能？
那小杂种就是用了再好的禁药，都不可能在那么多个优质alha的围攻下全身而退！
否则那该是多么恐怖的实力？
或者说那药的效果……
“许家……”纪廉猩红着一双眼睛，两步冲到纪凌面前，抬手揪住他的领子，咬牙切齿道，“去，趁着学校还没彻底让你退学，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让许彦把那个药剂交出来！”
纪家在他手上之所以这么举步维艰，就是因为他的资质太差了，而纪凌虽然比他稍微好一线，可是放在军队里，也是不够看的。
如果得到那种增强体质的药，无论是拿来提升自己和儿子的体质，还是当做赔罪礼物送给那几大世家，纪家都还有一线生机。
至于后遗症，现在根本不是考虑那种东西的时候。
“纪家还没完！还没有！”纪廉嘶吼道，一夜之间老了不少，脊背都佝偻下去，哪里还有半点在纪烨面前发狠的样子。
那边怎么暴跳如雷都丝毫没有影响到纪烨，休息了这两天之后感觉整个人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伸了个懒腰准备出门，却被齐刷刷一片人挡住了去路。
纪烨想讽刺两句呦，都醒啦？这睡得够长的，也怪我下手太狠，下次会注意些的。
“你们干嘛呀……”出口却是这么软软的一句，甚至左右看了看，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直到看到戚闻研从悬浮窗上走下来，眼眶瞬间就亮了，朝他用力挥了挥手，“戚闻研～”
“不知道几位站在我家门前，是想做什么？”戚闻研把纪烨挡在身后，“如果是道歉的话，就不必了，他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如果是兴师问罪的话……”
顿了顿，戚闻研脸上勾起一个嘲讽的笑，“那真的要令我怀疑，诸位的审讯能力了。”
顾柯他们看着两人，神色复杂，任谁被人打了一顿丢脸地昏迷在地，神色都不会太好看，而且那间房间里残余的全是戚闻研的信息素，都是alha，谁也不愿意被另一个人完全比下去。
“纪烨，”顾柯往左边跨了一步，看着纪烨露出来的小半张脸，“这件事我们都不会再追究，但是你真的……要选他吗？”
顾柯温柔道，“戚家不是什么有名
的望族，恐怕护不住你，而且也给不了你最好的资源。但如果是我们的话，军部你可以直接进，上将以下的职位任选，你不需要成为谁的附庸，完全可以自己成立一个新的纪家。”
他们纠缠纪烨的目的一开始就很明朗，就是想把他拉进自己的阵营，可纪烨现在的表现，却令他们一再失望。
“是啊宝贝，劝你还是想想清楚的好，正确的站位对于一个人的前程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哦……”沈杰笑着帮腔，眼中却是一片冷淡。
被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下面子，他们也是会困扰的呢。
双a资质的天才虽说难得，但恃宠而骄，就不好了。
“你放心，纪凌已经被我教训了一顿，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周涛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神情是少见的冷肃，“我知道因为一开始纪家是打算让你直接进我们家的，所以你对我肯定有一些意见和排斥，但我发誓，我是真心想邀请你的。”
说着，他有些着急起来，往前踏了一步想往纪烨面前走，却被戚闻研抬手拦下。
纪烨总觉得眼前这一幕，太诡异了些，他就像是个被妃子不断争宠的皇帝，还怪喜感的。
纪烨被自己的想象斗乐了，抬手搭在戚闻研肩上，从他身后冒出一个脑袋，直接道，“我是他的人，不会选别人。”
“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戚闻研瞳孔猛地一缩，心头狂跳。
没想到因祸得福，还能得到这么大一个惊喜！
虽然小孩早就表明过自己的立场了，但是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用宣誓一样的语气，带来的冲击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一定……很爱我。
戚闻研心底最软的地方被人戳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抬手揉了揉纪烨的脑袋，非常克制着才没有碰他后颈上那块敏感的皮肤。
对面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盯着纪烨的目光晦涩难辨，还有几分隐隐的审视和惋惜。
像他们这样的人都知道，最有利的武器如果不能切实地握在手中，那宁愿直接毁掉他。
可惜了……
眼见交涉无果，几人只能悻悻离开，不过却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既然明的不行，那只能考虑用些特殊手段了。
“都走了？”纪烨单手扒在戚闻研肩上，只露出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看上去像是直接挂在他身上一样。
“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戚闻研把人从背后扯出来，握着他的手腕舍不得放开，“我会一直护着你。”
“要是能多说些好听的话就更好了。”他笑道。
纪烨一脸迷茫，好听的话？
什么好听的话？
向大佬表示忠心的那种吗？
大佬竟然这么虚伪的吗？再说忠心这种东西，不是光嘴巴说的，是要看实际行动的。
纪烨有些无语，越过他直接上了车，再不去学校，就又要落下一大截了。
戚闻研先是把他送到oa学院部外，然后才回了自己教室。
军事理论课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但是以他的身份，却必须要合群，他的态度和背景也有助于他积累人脉。
不然怕是根本没法收集情报。
纪烨晃晃悠悠进了教室，所有人看了他一眼之后，又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没有人尝试跟他搭话。
到底还是有些恐惧的，再说纪烨没什么强硬的背景，不值得他们巴结讨好。
更重要的一点是……
单是看着他那张脸，就总有种自己不配做oa的错觉，实在是太糟心了。
纪烨坐回位置上，扫了一眼许彦空荡荡的课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既然与虎谋皮，那随时就要有被反噬的心理准备啊！
还是他们觉得自己会乖乖站着挨打？
哪有只许你算计我还不准我反击的道理？
正想着，舒亦清从外面走进来，照例发下材料，又讲解了一下制作方法，就直接去了纪烨身边。
“身体没事？”他有些狐疑地把人上下打量了下，alha怎么会这么容易生病？还是说跟人打架受伤了？
纪烨乖巧地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药草，“老师，我们今天做什么？还是感知吗？”
“你的感知能力非常好，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舒亦清捻起一枚叶片，“今天尝试用你的精神力，把其中的杂质进行剥脱。”
他说着，手上的叶片在他的控制下微微颤抖起来，纪烨开启感知去看，就能看到叶片被一簇光团包裹住，然后一粒一粒的细小灰黑色物质缓缓飘落，叶片表面变得坑坑洼洼，显得有些凄惨。
“第一次尝试，只要把最外层的杂质取出来就好，”舒亦清把它放回桌子上做参考，“叶片的叶肉和脉络都很脆弱，所以力道不能太大，你自己感受一下，找到那个平衡点。”
纪烨有些跃跃欲试，他捧着面前的小叶片，尝试去剔除那些光点之外的黑色物质。
第一次，直接把一瓣叶片分尸了。
第二次，没有四分五裂，只是中间多了一个明晃晃的洞。
第三次，好歹是片完整的叶子，只是最上面一层叶肉被他完全削掉了。
纪烨不断地尝试，一次次失败却越挫越勇，等他好不容易掌握了合适的力道，可以把里面的黑色杂质剔出来而不伤及叶肉，就非常兴奋且小心地把所有黑色物质全部弄了出来，然后兴奋地睁开眼。
只见他手中的叶片只剩下墨绿色的经络和一些黑色的孔洞，破破烂烂地像是随时要化为一片齑粉，没有半分属于植物的青翠，跟舒亦清留下的样品正好相反。
咦？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你怎么把杂质都留了下来，反倒把别的都剥脱掉了？”舒亦清正好走过来，也有些惊讶。
要知道杂质比叶肉要少的多，剥脱更难不说，还能维持形状，真的是不可思议。
“啊？这样啊……”纪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在感知的时候看到你们的光团都很亮，我以为亮的是好的，暗沉的是杂质，所以……”
这下，舒亦清更加惊讶了。
要知道在他们的感知世界里，只能隐隐看到面前东西的形状大小，杂质分布，却分不清具体的能量强弱，而他竟然能切实地看到光团？
这该是多么可怕的天资啊！
还是说只有alha有这个能力？
但是舒亦清又没有教过别的alha，就算想探究也没有途径，不过他看着纪烨的眼神又炙热了两分。
“药草跟我们是正好相反的，你看到的那些光点倒也算不上真正的杂质，只是它们也会吸收能量，影响稳定性和药性，所以需要去除的是它们。”
“你很好，不过不用太焦急，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说完，正好下课铃响，纪烨只能有些恋恋不舍地把东西上交回去，然后慢悠悠往外走。
一路上他都闭着眼睛，感知着两边的各类植物，又发现了许多不同。
有的有光点夹杂着暗沉，有的却一整片都是亮片，难道全是杂质不成？
还有的一整片都是暗沉，一点光都透不出来，难道这种就是高阶药草？
纪烨一路走一路想，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吵架的声音，也没有太在意。
“裴家供你吃供你住，还让你进来读书，现在更是要收你当养子，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识相的就快点去新娘班，把该学的好好学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只想学药剂……”
“你也配？你有那个资质吗？再说了，光是药材可就是笔相当大的开销，谁给你支付，裴家吗？你在做梦！”
“我可以自己……”
嗡隆嗡隆地，像恼人的苍蝇一样，连绵不绝，又听不真切，时远时近。
然后就是清脆的一声响，一道人影踉踉跄跄从一旁的绿化里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倒在纪烨面前，双手在地上擦了很长一段，估计破了皮。
“你……”纪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后面的人已经追过来了，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脚就往那人身上踹，而且踢的位置很巧妙。
直接冲着他的太阳穴去的。
纪烨眉心一跳，上前稍微阻拦了一下，手上使巧劲把人往后推了一小步，又不至于摔倒。
“谁这么不长眼，没看到我在……”裴冉的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
他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是alha!
可是学院部里怎么会有alha
然后他才想起，好像是说转来一个特殊的alha，想要学习制药，所以……
他是来给这家伙出头的？
“我没有管闲事的意思，”纪烨摆摆手，“不过按照你刚才的力度，如果那一脚踢实了，他很有可能会当场暴毙，那么作为凶杀案的目击证人，我也会惹上麻烦。”
“而我这个人，最讨厌麻烦。”
纪烨笑眯眯的，明明生了一张过于人畜无害的脸，身上的气势却让裴冉把下意识的呵斥都咽了回去。
这个人……很危险。
他请哼了声，就大步走了，高傲得就像是斗胜的孔雀，不可一世。
“你没事吧？”纪烨蹲下身，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伸手拉他，ao之间，还是应该避嫌的。
地上那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垂着头，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手指呈现一种僵直的状态，想来掌心破了皮，他不敢乱动。
“等等……”纪烨抬手给他指了一个方向，“你可以去那找校医……”
结果那人却有些草木皆兵，甚至都没看清纪烨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他朝自己伸出了手，下意识地拍了过去，“别碰我！”
气氛瞬间凝滞。
他本来想抬腿就走，但是身后那人突然没了动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猛地僵住了。
只见纪烨捧着自己的手背，直接红了眼眶，大滴大滴的眼泪不要命地往下砸。
“你……”那人惊呆了，他根本没用多少力气。
干什么？
碰瓷？
你不是alha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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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训营里以一敌百手刃所有敌人连眼都没眨一下,现在却觉得手都在抖。
明明刚才离开的时候,小孩还乖乖地保证，会等他回来。
他不顾手下的劝阻，一路循着味道找了过去,却在最深的那个宴会厅外，敏锐地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斑驳,杂乱，其中以绿茶味最浓，感觉像是有许多人在里面……
在里面做什么，他不敢细想,用拆机甲的力道暴力破开了门，然后就被一团温软扑了满怀。
纪烨的鼻尖蹭在他最敏感的喉结处，令他动都不敢动,平时乖巧的小孩现在就像惹人堕落的妖精，眼眶通红又迷迷糊糊，一下一下冲击着他为数不多的意志力，最好现在就把人带回家藏起来，用自己的信息素将他从头到脚打上烙印。
目光扫过房间里横七竖八的人影，一直高悬的心终于落回原位,敏锐地闻到空气里那些不一样的味道,戚闻研的脸色更冷了些。
他直接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呼啸着朝所有人扑了过去,冲进他们的精神识海狠狠闹了一通，又吞噬掉空气里属于纪烨的绿茶味信息素，然后通知韩殊他们来善后。
自己则抱着人从特殊通道快速离开。
飞行器没有回寝室，而是直接去了他在校外的公寓，纪烨已经窝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一手还揪着他的领子，像是极没安全感的模样。
戚闻研伸手探了一下他的体温，有些微烫。
纪烨感受到一丝冰凉，又追着蹭了过去，把自己的脸完全埋进他的掌心，挤出了一点细嫩柔软的脸颊肉。
戚闻研轻轻握住他的手，想把自己已经变得皱巴巴的衣领解救出来，准备去给他找缓释剂，让他能舒服一些，怀里的小祖宗却长腿一伸，又缠了上来。
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
“别动……”纪烨哼哼唧唧道，怀里这个抱枕总是动来动去的，一点都不乖。
戚闻研看得心头一软，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先放开我，那药对你还是有影响的，等会该不舒服了。”
“吵！”纪烨把脸埋在他颈窝，猫儿一样地蹭了蹭，哼哼两声，死活不撒手。
戚闻研简直被他闹得没脾气，又见纪烨的体温逐渐平稳，索性躺了下来，把人抱进怀里，又给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更舒服些。
担心自己的信息素会影响到他，戚闻研默默收回了信息素，就轻轻拍着他的脊背给人哄睡。
“把味道……嗯，放出来。”纪烨睡的正高兴，却突然没有了好闻的味道，胃里又开始翻腾，被强行压下的恶心感再度涌了上来，闹得他不住皱眉。
戚闻研呼吸一窒，就这么犹豫的瞬间，纪烨已经贴着他的颈窝蹭了上来。
柔软的薄唇轻轻擦过不断滚动的喉结，磨了磨牙，嘴里还在黏黏糊糊地起腻，“唔……没有了……”
戚闻研真的是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把信息素再度放出来，小心翼翼地把人包裹起来，发现他的眉眼舒展开来，才彻底放下心。
“小磨人精。”戚闻研轻笑一声，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凑得近了，还能闻到清新的绿茶香气，但是现在却有几分腻人的浓郁。
戚闻研帮他脱掉冷硬的西装外套，只剩一件薄薄的衬衫重新抱着，绿茶味瞬间更浓了些，他伸出手指把纪烨的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微微微微泛红的后颈。
因为热意熏上一层微粉，腺体的位置不断散发出甜香，倒不像普通oa那样满是勾引气息，非常好闻，让人欲罢不能。
戚闻研没忍住，轻轻用唇贴了上去。
微烫，有丝丝缕缕的甜意，alha的本能不断叫嚣着标记，但极端的自控能力依旧让他拉住了那根弦。
要等他说愿意，让他亲口请求自己。
眼下，他只能一下一下啄吻着那块细嫩的皮肤，小孩还太小，现在受不住他的。
空气里的薄荷味越来越浓，纪烨闻着有些不舒服了，又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拍了拍他的胳膊，黏黏糊糊道，“太多了……”
戚闻研轻啧一声，又默默控制了一下。
还怪难伺候的。
纪烨做了一个不太美好的梦，梦里去餐厅吃饭，油盐酱醋的味道混杂着刺鼻的大蒜味把他熏得够呛，好不容易自己点的薄荷小蛋糕上来了，却自己长腿跑了！
他跟着追了不少路，身上却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一样，难受极了。
偏偏那块小蛋糕还像嘲讽他一样，不停在他面前晃，前后左右，就是怎么都够不着，连动一下都不行，瞬间火大了，直接张嘴咬了过去。
“嘶……”戚闻研闷哼一声，本来温香软玉睡的正香，结果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力道不小。
连位置都是同一处！
这小猫崽子还磨牙咬人呢！
小蛋糕没吃到，却不知道咬到什么磕了牙，纪烨终于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然后就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白皙漂亮的锁骨和精壮的胸膛。
而他正被人搂得死死的，动也动不了。
纪烨……
这一副酒后乱性的名场面是怎么回事？
而且对象还是最厌恶亲密接触的大佬？
“醒了？还记得什么吗？”戚闻研笑道，磨了磨牙，语气听起来不太爽。
“我……”纪烨眨眨眼，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戚闻研颈侧靠近喉结的部位有一个通红的牙印。
上面甚至还泛着某种可疑的水渍。
这个位置，总不可能是大佬自己咬的。
纪烨被自己的猜想惊了一跳，果断摇头，“不记得！”
啥也不记得！
调戏大佬什么的，绝对是错觉！
“是吗？那我提醒提醒你。”戚闻研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把人半扶起来，又给他在腰后放了一个枕头，说的却是昨天他被算计的事。
对于他来说，纪烨的安全远比什么都重要。
“顾柯他们是在那里开会，把你引过去的侍者我已经抓到了，已经招认是受了纪廉的指使，”戚闻研有些担忧地看了眼他的表情，见小孩一脸冷淡，像是一个彻底的局外人，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收了一笔钱，只要把你和他们关在一起，再打开通风设施就可以了，里面的扇叶上涂了药。”
戚闻研说着，带上了几分杀意。
世界上倒真是有这样的父亲！
他也配！
纪烨低头沉思了一秒，悟了。
纪廉竟然还没放弃，不过也是，原主在纪家生活了那么久，资质如何他一清二楚，是绝不对不可能相信他的。
到时候就算失败，传出去也不过是他不知廉耻地勾引几大世家继承人，身份暴露名声尽毁。
对于一个不听话又试图脱离掌控的儿子来说，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如果成功了，那么纪烨就更加离不开他们了。
就算凭着这张脸被谁看中，想要光明正大地求娶，以顾柯沈杰他们的家世，是不会接受一个无权无势毫无背景的oa当做正妻的。
到那时木已成舟，纪烨唯一的出路就是讨好拉拢丈夫的心稳固自己的地位，而此时，他就必须给自己寻找一个有力的靠山。
有着血缘关系的娘家人显然是最好的选择，互惠互利。
说起来顾柯他们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只是一起讨论一下等会新生发言的顺序，就被莫名其妙下药，然后又被打了一顿，也不知道他们醒过来之后会怎么追究。
“那种催情药是禁品，市面上很少流通，无论是对alha还是oa都会有一定的影响，”戚闻研严肃着神色看他，“你知道有谁能弄到那种东西，并且给纪廉吧？”
纪烨低垂着头，没有回答，而是在脑中梳理许彦这个人在书中的后续发展。
成为高级药剂师，得到军部高层的青睐，爱□□业双丰收么？
可他的这种沉默，落在戚闻研眼中，却变了味道，他伸手抬起纪烨的下巴，逼他看向自己，“告诉我，你后悔当时救他了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话。
纪烨眨眨眼，有些惊讶，“当然不，为什么？”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我救他在他算计我之前，既然他已经对我动手了，想要对付他，我自然有千百种办法，可以让他永远抬不起头，但我依然不赞成使用那种方式。”
这跟在现代使用强奸手段毁掉一个讨厌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这在他看来，是最下作，最无能的表现。
该杀就杀该打就打，既然有本事算计他，他自然也不会心软，但是这件事，他依旧不后悔。
“遇到这种事，我不会袖手旁观，跟我讨厌他要对付他也并不冲突啊……”
戚闻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力抱了他一下。
总觉得有点震撼。
这小孩平时看着温软，其实很有想法，更有属于自己的锋芒。
总觉得他，越发吸引自己了。
纪烨被他抱着还有几分茫然，但是也懒得挣扎，不过算计他这件事，总没那么容易完的。
“你把抓到的那个人，交给顾柯沈杰他们去审理，别的什么都不用说，纪家会有人帮我们对付的。”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顾柯他们这样的天之骄子，被这么算计，纪家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可能好过。
之前还只是为了讨好他而进行打压，现在可以说是全然的报复了，那手段，是绝对不能同日而语的。
“为什么要交给他们？”戚闻研皱眉，“一个纪家我还没放在眼里，这次的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纪烨非但没有感动到，甚至想揪着戚闻研的领子用力晃一晃。
大佬！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敌国奸细啊？
要低调一点猥琐发育，暗中培养势力，就这么高调出头，是想闹那样啊？！
再说了，裴上将因公殉职之后，五上将的职位就空出一个来，所有人都盯着这一块肥肉，这自然也是戚闻研的目标。
而且除了立特大军功，还需要得到起码另外两家的承认，否则这位置也就不会一直空置了。
纪廉原本想把他送给周涛也是出于这个考虑，周家作为除了裴家以外第二大世家，讨好它的人多了，身份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大佬现在出头都不合适。
当然这话就是借纪烨一个胆子都不敢跟大佬说，只能盯着他的眼睛，无比诚恳道，“就这种人，别弄脏你的手。”
戚闻研瞬间被顺毛了，抬手在纪烨脑袋上揉了一把，“调皮。”
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还是很妥帖的，再说这也算是小孩的家事，他尊重他的选择，就给韩殊打了个电话。
可怜那个侍者，刚被暴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神智都不太清醒，就被迅速转手，又是一通新的折磨。
到底是自作孽不可活。
纪烨醒了没多大一会又开始犯困，裹了被子就睡过去，总感觉脑袋涨涨的，好像身体在慢慢发生什么变化。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又过了一天，屋里没有开灯，但是他的眼睛却可以清晰地“看”到所有的陈设。
换句话说，他可以随时进入感知状态。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身体好像更轻盈了些，对于信息素的控制也越发得心应手。
回想起这种变化发生的契机，他不得不承认，人果然只有在危机中才会极速成长，要是多来两次，恐怕就离突破s级不远了。
“怎么醒了？”戚闻研端了一杯果汁进来，抬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好了，不热了。”
纪烨有些怕痒地躲了躲，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外面情况怎么样？”
“跟我们预料的差不多，纪家快完了。”戚闻研坐在他身边，单手扶着膝盖，侧身看他，“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学校里我帮你请假了。”
纪烨摇了摇头，“我现在感觉特别好，再去跑个十圈都没问题。不过纪家……”
他轻笑了声，总得给他们留点惊喜不是？
他打开智脑，把拉黑许久的纪廉从黑名单里拖出来，编辑了一条简讯过去。
“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现在我的体质早就不是当年了，起码能在你们拆穿我之前，就耗死你们！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把这么好的药剂师介绍给我，不然怕是得不到这么大改变。”
“我劝你们消停点，不要再打我的主意，想什么歪点子，否则大家鱼死网破，一起玩完！”
发送成功之后，就在那边通讯重新拨过来的同时，挂断拉黑一条龙，做得无比顺手。
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转了转脖子，嘟哝道，“屋里有蚊子，怎么咬在这个地方，好痒啊……”
戚闻研……
他有些心虚地帮人按摩了一下，又调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才算把这茬揭过。
那边纪廉狠狠地砸了手上的东西，眼珠充血，额上青劲爆起，身形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会中风倒地一样。
“小贱人，跟他那个母亲一样，就是个下贱胚子，要是乖乖听话也就算了，还敢跟老子对着干，真的是反了天了！”他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短短一天时间内，纪家的所有生意全部被切断了。
他早就被撸了职位，现在连纪凌内定好毕业之后能进军部的机会都被顶替了。
为什么那小贱人就不能听话点呢？
作为一个oa，他们给他找的丈夫不够好吗？多少人想尽办法都没法让他们看一眼，打着灯笼都难找的金龟婿。
“爸爸！”纪凌从外面冲进来，一身衣衫凌乱，像是刚刚被人暴揍一顿，鼻青脸肿的，“学校说怀疑我之前的考试作弊，要取消我的学籍！”
他的机甲课成绩一直是优秀，但实际上，有一部分确实是买通了几名对战的穷学生，故意输给他的。
但这根本算是无伤大雅的事，他们也没有证据，那几名学长本来就贫困，更加不敢拼着被退学的风险揭发他，所以学校提出的是让他重考，对战的却是班里实力最强的学生。
这分明就是在针对他！
“这个问题不大，你最近实力也有提升，不过你的脸怎么回事？”纪廉看着他，心疼道。
“是周涛，可能在那场争斗中他受了伤，就把气撒在我的头上！”纪凌愤怒道，不小心扯动了脸上的伤口，顿时龇牙咧嘴地狰狞了面色。
他们选的药的确厉害，进入发狂期的alha是非常可怕的，更何况还是那么多人，如果在争夺□□权的时候失败，那只能说明他们自己技不如人，怪得了谁？
还敢把气撒在他儿子头上！
“对了，后面结果怎么样？那小贱人到底是被谁得了去？我们需要尽快做好准备，不能再拖了。”纪廉面色忧愁，再拖，纪家就真的完了。
“还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也没听说谁带了人回家。”纪凌也着急，明明该是万无一失的事，却隐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那……”纪廉还没说完，就收到了一条简讯，他点开看了一眼，整个人僵在原地，“这不可能！”
“周涛找你的时候，神色怎么样？有没有不甘或者嫉恨之类的？”纪廉连忙追问。
纪凌抽了抽嘴角，还是尽力回想道，“没有，就只是很生气的样子，像是想生吞活剥了我。”
纪廉腿一软，呆呆地栽回椅子上，神色恍惚。
他们失败了……
这怎么可能？
那小杂种就是用了再好的禁药，都不可能在那么多个优质alha的围攻下全身而退！
否则那该是多么恐怖的实力？
或者说那药的效果……
“许家……”纪廉猩红着一双眼睛，两步冲到纪凌面前，抬手揪住他的领子，咬牙切齿道，“去，趁着学校还没彻底让你退学，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让许彦把那个药剂交出来！”
纪家在他手上之所以这么举步维艰，就是因为他的资质太差了，而纪凌虽然比他稍微好一线，可是放在军队里，也是不够看的。
如果得到那种增强体质的药，无论是拿来提升自己和儿子的体质，还是当做赔罪礼物送给那几大世家，纪家都还有一线生机。
至于后遗症，现在根本不是考虑那种东西的时候。
“纪家还没完！还没有！”纪廉嘶吼道，一夜之间老了不少，脊背都佝偻下去，哪里还有半点在纪烨面前发狠的样子。
那边怎么暴跳如雷都丝毫没有影响到纪烨，休息了这两天之后感觉整个人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伸了个懒腰准备出门，却被齐刷刷一片人挡住了去路。
纪烨想讽刺两句呦，都醒啦？这睡得够长的，也怪我下手太狠，下次会注意些的。
“你们干嘛呀……”出口却是这么软软的一句，甚至左右看了看，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直到看到戚闻研从悬浮窗上走下来，眼眶瞬间就亮了，朝他用力挥了挥手，“戚闻研～”
“不知道几位站在我家门前，是想做什么？”戚闻研把纪烨挡在身后，“如果是道歉的话，就不必了，他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如果是兴师问罪的话……”
顿了顿，戚闻研脸上勾起一个嘲讽的笑，“那真的要令我怀疑，诸位的审讯能力了。”
顾柯他们看着两人，神色复杂，任谁被人打了一顿丢脸地昏迷在地，神色都不会太好看，而且那间房间里残余的全是戚闻研的信息素，都是alha，谁也不愿意被另一个人完全比下去。
“纪烨，”顾柯往左边跨了一步，看着纪烨露出来的小半张脸，“这件事我们都不会再追究，但是你真的……要选他吗？”
顾柯温柔道，“戚家不是什么有名
的望族，恐怕护不住你，而且也给不了你最好的资源。但如果是我们的话，军部你可以直接进，上将以下的职位任选，你不需要成为谁的附庸，完全可以自己成立一个新的纪家。”
他们纠缠纪烨的目的一开始就很明朗，就是想把他拉进自己的阵营，可纪烨现在的表现，却令他们一再失望。
“是啊宝贝，劝你还是想想清楚的好，正确的站位对于一个人的前程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哦……”沈杰笑着帮腔，眼中却是一片冷淡。
被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下面子，他们也是会困扰的呢。
双a资质的天才虽说难得，但恃宠而骄，就不好了。
“你放心，纪凌已经被我教训了一顿，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周涛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神情是少见的冷肃，“我知道因为一开始纪家是打算让你直接进我们家的，所以你对我肯定有一些意见和排斥，但我发誓，我是真心想邀请你的。”
说着，他有些着急起来，往前踏了一步想往纪烨面前走，却被戚闻研抬手拦下。
纪烨总觉得眼前这一幕，太诡异了些，他就像是个被妃子不断争宠的皇帝，还怪喜感的。
纪烨被自己的想象斗乐了，抬手搭在戚闻研肩上，从他身后冒出一个脑袋，直接道，“我是他的人，不会选别人。”
“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戚闻研瞳孔猛地一缩，心头狂跳。
没想到因祸得福，还能得到这么大一个惊喜！
虽然小孩早就表明过自己的立场了，但是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用宣誓一样的语气，带来的冲击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一定……很爱我。
戚闻研心底最软的地方被人戳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抬手揉了揉纪烨的脑袋，非常克制着才没有碰他后颈上那块敏感的皮肤。
对面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盯着纪烨的目光晦涩难辨，还有几分隐隐的审视和惋惜。
像他们这样的人都知道，最有利的武器如果不能切实地握在手中，那宁愿直接毁掉他。
可惜了……
眼见交涉无果，几人只能悻悻离开，不过却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既然明的不行，那只能考虑用些特殊手段了。
“都走了？”纪烨单手扒在戚闻研肩上，只露出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看上去像是直接挂在他身上一样。
“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戚闻研把人从背后扯出来，握着他的手腕舍不得放开，“我会一直护着你。”
“要是能多说些好听的话就更好了。”他笑道。
纪烨一脸迷茫，好听的话？
什么好听的话？
向大佬表示忠心的那种吗？
大佬竟然这么虚伪的吗？再说忠心这种东西，不是光嘴巴说的，是要看实际行动的。
纪烨有些无语，越过他直接上了车，再不去学校，就又要落下一大截了。
戚闻研先是把他送到oa学院部外，然后才回了自己教室。
军事理论课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但是以他的身份，却必须要合群，他的态度和背景也有助于他积累人脉。
不然怕是根本没法收集情报。
纪烨晃晃悠悠进了教室，所有人看了他一眼之后，又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没有人尝试跟他搭话。
到底还是有些恐惧的，再说纪烨没什么强硬的背景，不值得他们巴结讨好。
更重要的一点是……
单是看着他那张脸，就总有种自己不配做oa的错觉，实在是太糟心了。
纪烨坐回位置上，扫了一眼许彦空荡荡的课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既然与虎谋皮，那随时就要有被反噬的心理准备啊！
还是他们觉得自己会乖乖站着挨打？
哪有只许你算计我还不准我反击的道理？
正想着，舒亦清从外面走进来，照例发下材料，又讲解了一下制作方法，就直接去了纪烨身边。
“身体没事？”他有些狐疑地把人上下打量了下，alha怎么会这么容易生病？还是说跟人打架受伤了？
纪烨乖巧地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药草，“老师，我们今天做什么？还是感知吗？”
“你的感知能力非常好，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舒亦清捻起一枚叶片，“今天尝试用你的精神力，把其中的杂质进行剥脱。”
他说着，手上的叶片在他的控制下微微颤抖起来，纪烨开启感知去看，就能看到叶片被一簇光团包裹住，然后一粒一粒的细小灰黑色物质缓缓飘落，叶片表面变得坑坑洼洼，显得有些凄惨。
“第一次尝试，只要把最外层的杂质取出来就好，”舒亦清把它放回桌子上做参考，“叶片的叶肉和脉络都很脆弱，所以力道不能太大，你自己感受一下，找到那个平衡点。”
纪烨有些跃跃欲试，他捧着面前的小叶片，尝试去剔除那些光点之外的黑色物质。
第一次，直接把一瓣叶片分尸了。
第二次，没有四分五裂，只是中间多了一个明晃晃的洞。
第三次，好歹是片完整的叶子，只是最上面一层叶肉被他完全削掉了。
纪烨不断地尝试，一次次失败却越挫越勇，等他好不容易掌握了合适的力道，可以把里面的黑色杂质剔出来而不伤及叶肉，就非常兴奋且小心地把所有黑色物质全部弄了出来，然后兴奋地睁开眼。
只见他手中的叶片只剩下墨绿色的经络和一些黑色的孔洞，破破烂烂地像是随时要化为一片齑粉，没有半分属于植物的青翠，跟舒亦清留下的样品正好相反。
咦？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你怎么把杂质都留了下来，反倒把别的都剥脱掉了？”舒亦清正好走过来，也有些惊讶。
要知道杂质比叶肉要少的多，剥脱更难不说，还能维持形状，真的是不可思议。
“啊？这样啊……”纪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在感知的时候看到你们的光团都很亮，我以为亮的是好的，暗沉的是杂质，所以……”
这下，舒亦清更加惊讶了。
要知道在他们的感知世界里，只能隐隐看到面前东西的形状大小，杂质分布，却分不清具体的能量强弱，而他竟然能切实地看到光团？
这该是多么可怕的天资啊！
还是说只有alha有这个能力？
但是舒亦清又没有教过别的alha，就算想探究也没有途径，不过他看着纪烨的眼神又炙热了两分。
“药草跟我们是正好相反的，你看到的那些光点倒也算不上真正的杂质，只是它们也会吸收能量，影响稳定性和药性，所以需要去除的是它们。”
“你很好，不过不用太焦急，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说完，正好下课铃响，纪烨只能有些恋恋不舍地把东西上交回去，然后慢悠悠往外走。
一路上他都闭着眼睛，感知着两边的各类植物，又发现了许多不同。
有的有光点夹杂着暗沉，有的却一整片都是亮片，难道全是杂质不成？
还有的一整片都是暗沉，一点光都透不出来，难道这种就是高阶药草？
纪烨一路走一路想，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吵架的声音，也没有太在意。
“裴家供你吃供你住，还让你进来读书，现在更是要收你当养子，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识相的就快点去新娘班，把该学的好好学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只想学药剂……”
“你也配？你有那个资质吗？再说了，光是药材可就是笔相当大的开销，谁给你支付，裴家吗？你在做梦！”
“我可以自己……”
嗡隆嗡隆地，像恼人的苍蝇一样，连绵不绝，又听不真切，时远时近。
然后就是清脆的一声响，一道人影踉踉跄跄从一旁的绿化里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倒在纪烨面前，双手在地上擦了很长一段，估计破了皮。
“你……”纪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后面的人已经追过来了，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脚就往那人身上踹，而且踢的位置很巧妙。
直接冲着他的太阳穴去的。
纪烨眉心一跳，上前稍微阻拦了一下，手上使巧劲把人往后推了一小步，又不至于摔倒。
“谁这么不长眼，没看到我在……”裴冉的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
他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是alha!
可是学院部里怎么会有alha
然后他才想起，好像是说转来一个特殊的alha，想要学习制药，所以……
他是来给这家伙出头的？
“我没有管闲事的意思，”纪烨摆摆手，“不过按照你刚才的力度，如果那一脚踢实了，他很有可能会当场暴毙，那么作为凶杀案的目击证人，我也会惹上麻烦。”
“而我这个人，最讨厌麻烦。”
纪烨笑眯眯的，明明生了一张过于人畜无害的脸，身上的气势却让裴冉把下意识的呵斥都咽了回去。
这个人……很危险。
他请哼了声，就大步走了，高傲得就像是斗胜的孔雀，不可一世。
“你没事吧？”纪烨蹲下身，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伸手拉他，ao之间，还是应该避嫌的。
地上那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垂着头，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手指呈现一种僵直的状态，想来掌心破了皮，他不敢乱动。
“等等……”纪烨抬手给他指了一个方向，“你可以去那找校医……”
结果那人却有些草木皆兵，甚至都没看清纪烨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他朝自己伸出了手，下意识地拍了过去，“别碰我！”
气氛瞬间凝滞。
他本来想抬腿就走，但是身后那人突然没了动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猛地僵住了。
只见纪烨捧着自己的手背，直接红了眼眶，大滴大滴的眼泪不要命地往下砸。
“你……”那人惊呆了，他根本没用多少力气。
干什么？
碰瓷？
你不是alha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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