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骇人之局
"别的事情都好说，只是这毕竟是在浚县境内，这要是闹大了的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焱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不过韩墨何其聪明，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当然明白姜焱在顾虑什么。
"你们该打就打，该杀就杀，我给你一道令牌，若是有官兵阻拦的话，你们只管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就说你们是在奉命办案，追查摩尼教造反一事！
"可是大人，要是这么一来的话，到时候唐恪他们追究下来，您怎么办？
听韩墨这么一说，姜焱立刻就瞪大了眼睛，人家都是弃卒保车，哪有弃车保卒的？@：
"这个你就不必管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脱身，河北这地方，说了算的人，可不光是一个唐恪！
"诺！
眼看着韩墨说的如此笃定，姜焱也不再继续追问了，应了一声之后，直接大步走出了书房。
姜焱走了，但是韩墨却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在幕后操作，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摩尼教这样的邪教组织，真的有能力大规模的训练胡常在那个等级的人手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他们所拥有的人力物力可就太可怕了。
毕竟，从姜焱他们的资料来看，姜焱他们这些人中，接受训练时间最短的人也有7年了。
而且，和那些人的训练环境不同。他们可是在西夏和宋国的边境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人。
要知道两国这些年，可是真的大战小战一直不断，除了战场上的厮杀之外，双方斥候的搏杀，那也不是一般的惨烈。
能够在那种环境下，存活时间超过一年的人，才有资格进入这些死士的选拔。
在如此高的门槛之下，姜焱他们这些人的身手到底有多高，大概就已经可见一斑了。
能够在猝不及防之下伤到姜焱，这已经足以说明了胡常在他们的战斗力。
更让韩墨感觉不寒而栗的是，如果不是胡常在自己供认的话，韩墨甚至都不知道，光是一个小小的内黄县里，他们居然已经安排了不下600信徒。
而且，这些人一个个都属于是那种已经被洗脑了的狂信徒。
只要胡常在的一声令下，这些人会毫不犹豫的替他去死。
如果不是因为姜焱他们下手太快，而且动手的时候，所挑的位置也确实是匪夷所思了一些的话。
真要是让他们把那些信徒发动起来，最后的结果到底如何，现在还真的说不准。
小小的一个内黄县，他们能放下600多人，那浚县的呢？
再进一步的话，连当今首相的小舅子他们都能暗中影响，那要是常平仓的那些守卫之中，混进那么一两个内鬼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韩墨自己都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在浚县设立仓库，把附近几个州县的应急粮食集中存放，这个主意本身就是韩墨出的，对于常平仓的人手配备，他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字，但是按照规模来判断的话，他心里还是大概有个谱的。
光是浚县、内黄、汤阴这三个县库房之中提出去的粮食，就已经达到了十万石。
如果要是再加上卫县，滑县的话，恐怕光是这一座常平仓里的存粮，就已经超过20万石了。
要是正常情况下的话，这么多粮食一旦被烧掉，的确会在地方上引起很大的恐慌。
可现在，毕竟已经马上就要秋收了。
就算是一时影响很大，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所有官员可能最后全部都要倒大霉。
只要老天作美，地方官府防卫得当，倒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破坏。
可是韩墨却知道，朝廷现在能够挤出来的军费开支，总共加在一起还不超过三百万贯。
整个河北境内所有常平仓里面的存粮，早就已经全部都被划归为军粮了。
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这个消息还没有对外传出，这一方面是因为，朝廷还想存着这最后一丝的体面。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朝廷在等待着金军的动向。
只要金人那边的消息确认了，粮草转运的事情立刻就会开始筹备。
如果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下子失去了20万石粮食，再加上朝廷要抽取常平仓的存粮作为军粮的事情传开，恐怕立刻就会在民间引起一场人为的粮荒。
这粮荒真要起来的话，如果没办法短时间之内平定粮价，别说是唐恪这个老夫子了。
哪怕就是韩墨坐在这个都转运使的位置上，想要完成三十万大军后续的粮草筹措运输工作，也一样要束手无策。
想到这里的时候，韩墨的后背上都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好像一下子把握到了问题的重点。
抛开对方为什么要引他入局不谈，光是这个局本身，就已经足够让韩墨心惊胆战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一场灭国之战开战在即，若是到时候宋局粮草供应不足的消息被人散布出去，恐怕这大军还没出发，就已经没有士气可言了。
在冷兵器时代，除了作战双方的人员数量，双方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之外，士气这种东西，那可是也能够影响一场战局胜负的存在！
"来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韩墨深吸了一口气赶忙朝着外面招呼了一声。
"大人有何吩咐？
徐丰年赶忙走了进来。
"去把夫人给我请来，立刻，现在，马上！
"诺！
虽然不知道韩墨到底为什么忽然一下这么着急，不过徐丰年还是赶忙走了出去。
"怎么了？可是出什么问题了吗？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折有蓉正准备开几句玩笑的时候，忽然看到韩墨的阴沉的脸色，还有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她顿时感觉心头一凛，赶忙压低了声音问道。
"元城那边的商号，现在架设好了吗？
"现在这个时候，飞鸽传书应该没有问题！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最多4个时辰，应该就可以有回音！
"那就有劳夫人帮我飞鸽传书一封。立刻送到徐大人的手中，让徐大人帮我查一下，浚县附近的驻军将领都有哪些，还有，我需要一份他授意的，准许跨境办案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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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的时候，姜焱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不过韩墨何其聪明，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当然明白姜焱在顾虑什么。
"你们该打就打，该杀就杀，我给你一道令牌，若是有官兵阻拦的话，你们只管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就说你们是在奉命办案，追查摩尼教造反一事！
"可是大人，要是这么一来的话，到时候唐恪他们追究下来，您怎么办？
听韩墨这么一说，姜焱立刻就瞪大了眼睛，人家都是弃卒保车，哪有弃车保卒的？@：
"这个你就不必管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脱身，河北这地方，说了算的人，可不光是一个唐恪！
"诺！
眼看着韩墨说的如此笃定，姜焱也不再继续追问了，应了一声之后，直接大步走出了书房。
姜焱走了，但是韩墨却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在幕后操作，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摩尼教这样的邪教组织，真的有能力大规模的训练胡常在那个等级的人手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他们所拥有的人力物力可就太可怕了。
毕竟，从姜焱他们的资料来看，姜焱他们这些人中，接受训练时间最短的人也有7年了。
而且，和那些人的训练环境不同。他们可是在西夏和宋国的边境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人。
要知道两国这些年，可是真的大战小战一直不断，除了战场上的厮杀之外，双方斥候的搏杀，那也不是一般的惨烈。
能够在那种环境下，存活时间超过一年的人，才有资格进入这些死士的选拔。
在如此高的门槛之下，姜焱他们这些人的身手到底有多高，大概就已经可见一斑了。
能够在猝不及防之下伤到姜焱，这已经足以说明了胡常在他们的战斗力。
更让韩墨感觉不寒而栗的是，如果不是胡常在自己供认的话，韩墨甚至都不知道，光是一个小小的内黄县里，他们居然已经安排了不下600信徒。
而且，这些人一个个都属于是那种已经被洗脑了的狂信徒。
只要胡常在的一声令下，这些人会毫不犹豫的替他去死。
如果不是因为姜焱他们下手太快，而且动手的时候，所挑的位置也确实是匪夷所思了一些的话。
真要是让他们把那些信徒发动起来，最后的结果到底如何，现在还真的说不准。
小小的一个内黄县，他们能放下600多人，那浚县的呢？
再进一步的话，连当今首相的小舅子他们都能暗中影响，那要是常平仓的那些守卫之中，混进那么一两个内鬼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韩墨自己都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在浚县设立仓库，把附近几个州县的应急粮食集中存放，这个主意本身就是韩墨出的，对于常平仓的人手配备，他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字，但是按照规模来判断的话，他心里还是大概有个谱的。
光是浚县、内黄、汤阴这三个县库房之中提出去的粮食，就已经达到了十万石。
如果要是再加上卫县，滑县的话，恐怕光是这一座常平仓里的存粮，就已经超过20万石了。
要是正常情况下的话，这么多粮食一旦被烧掉，的确会在地方上引起很大的恐慌。
可现在，毕竟已经马上就要秋收了。
就算是一时影响很大，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所有官员可能最后全部都要倒大霉。
只要老天作美，地方官府防卫得当，倒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破坏。
可是韩墨却知道，朝廷现在能够挤出来的军费开支，总共加在一起还不超过三百万贯。
整个河北境内所有常平仓里面的存粮，早就已经全部都被划归为军粮了。
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这个消息还没有对外传出，这一方面是因为，朝廷还想存着这最后一丝的体面。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朝廷在等待着金军的动向。
只要金人那边的消息确认了，粮草转运的事情立刻就会开始筹备。
如果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下子失去了20万石粮食，再加上朝廷要抽取常平仓的存粮作为军粮的事情传开，恐怕立刻就会在民间引起一场人为的粮荒。
这粮荒真要起来的话，如果没办法短时间之内平定粮价，别说是唐恪这个老夫子了。
哪怕就是韩墨坐在这个都转运使的位置上，想要完成三十万大军后续的粮草筹措运输工作，也一样要束手无策。
想到这里的时候，韩墨的后背上都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好像一下子把握到了问题的重点。
抛开对方为什么要引他入局不谈，光是这个局本身，就已经足够让韩墨心惊胆战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一场灭国之战开战在即，若是到时候宋局粮草供应不足的消息被人散布出去，恐怕这大军还没出发，就已经没有士气可言了。
在冷兵器时代，除了作战双方的人员数量，双方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之外，士气这种东西，那可是也能够影响一场战局胜负的存在！
"来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韩墨深吸了一口气赶忙朝着外面招呼了一声。
"大人有何吩咐？
徐丰年赶忙走了进来。
"去把夫人给我请来，立刻，现在，马上！
"诺！
虽然不知道韩墨到底为什么忽然一下这么着急，不过徐丰年还是赶忙走了出去。
"怎么了？可是出什么问题了吗？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折有蓉正准备开几句玩笑的时候，忽然看到韩墨的阴沉的脸色，还有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她顿时感觉心头一凛，赶忙压低了声音问道。
"元城那边的商号，现在架设好了吗？
"现在这个时候，飞鸽传书应该没有问题！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最多4个时辰，应该就可以有回音！
"那就有劳夫人帮我飞鸽传书一封。立刻送到徐大人的手中，让徐大人帮我查一下，浚县附近的驻军将领都有哪些，还有，我需要一份他授意的，准许跨境办案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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