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深入分析_开封府的女护卫可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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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深入分析

  展昭不是没接触过采花案,旁的采花贼意在“采花”,不会想要横生枝节,更没必要把事情做绝。

  这种把被自己夺了清白的姑娘脱光衣服挂起来示众的行为,像羞辱却更像惩罚,展昭之前怀疑案犯这么做是出于自己的恨意,他痛恨某一个或者某一类女子,所以才用这种手段对待那些姑娘,看似没取她们性命,实则也没有给她们留活路。

  所以当时他才会问秦无秽之前那四名受害的女子有何相似之处,秦无秽说她们除了未婚嫁之外好像找不到相似之处时他还觉得有些诧异,直到今天查访完发现,除了陈恬之外另外四名女子倒是有个相似之处。

  那便是父母亲缘淡薄或是交恶,可这个好像和案犯的仇恨无关,按叶唯的说法案犯应该只是以此为条件来挑选自己的目标,以求他所害之人必死。

  既然这样,为什么陈恬是例外呢?

  展昭的问题也是其他人想问的,几人都看向叶唯,等着他回答。

  “既然掳走陈恬是临时起意,那他当时应该就是把陈恬打晕带走的,毕竟案犯随身携带迷药概率不大。”

  “陈恬是临近天黑时在买东西的路上被掳走的,虽然那条路在那个时间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案犯能在那样的环境下悄无声息的把她带走,自然算是有本事的。”叶唯直直的看向展昭:“为何后来潜进那些姑娘家中掳人又要用迷药了呢?”

  展昭还没出声,白玉堂先接了话:“这不冲突吧,他是有本事直接把人带走,可若不用迷药而是直接潜进房中将人打晕带走的话,那姑娘睡得沉还好,若是遇上睡眠浅的,在他打晕之前先醒了,难保不弄出什么动静。”

  “你也说这案犯很谨慎,会这么做也不难理解。”

  白玉堂说完叶唯就看向了他,不仅眼神直勾勾的唇边还多了一丝笑意,白玉堂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就觉得叶唯不怀好意,反问道:“你笑什么,白某说的不对?”

  “你说的对也不对。”叶唯并没有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而是说道:“出于谨慎,案犯确实该用迷药,但只要保证能顺利把人带走就行了,没必要下这么重的药。”

  林致作为医者马上反应过来,她接着说:“案犯在整个犯案过程中需要带着那些姑娘飞檐走壁,对她们进行奸污,还要将她们捆起来挂在高楼,这样一番动作之下那些姑娘竟然都没有醒来,甚至毫无知觉,可见案犯给她们所用迷药的分量极重。”

  展昭听着林致的话,又联想到之前那些采花贼的种种行为,忽然就明白叶唯的意思了。

  白玉堂却更疑惑了,他皱着眉问:“这有什么不对吗?”

  “采花贼违背律法强撸民女为的不过就是鱼水之欢,这迷药下的重了,被掳的姑娘从头到尾都不会醒来,那案犯在对其行不轨之事的时候,对方便没有丝毫反应,形如死尸。”叶唯分别看向展昭和白玉堂:“这样——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白玉堂被叶唯这番话噎住,眼睛都瞪大了不少,展昭的表情倒是很平静,只是缓缓的挪开了视线,不在看着叶唯。

  “咳……”

  秦无秽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叶大人,这个案犯手段如此恶毒残忍,下官也是闻所未闻,他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有没有可能他的喜好本身就异于常人。”

  “不同的人喜好也各有不同,说不定真有人喜好如此特别,但此案的案犯绝对不是如此。秦大人可别忘了陈恬。”叶唯将笔指向刚才写在陈恬名字旁的“有伤”二字:“陈恬身上是有挣扎伤痕的,证明她在被侵犯的时候是清醒的。”

  “若案犯真的就喜欢自己云雨的对象是个木头,那他在陈恬醒来后就应该立刻把她弄晕,这样陈恬身上的挣扎痕迹最多只有几道罢了,可她身上的伤痕很多,说明她清醒的时间很长,这么长时间案犯都没有再把她弄晕,应该足以说明案犯的喜好了。”

  在人少的街上看见一个貌美女子,见色起意将人掳走,享受鱼水之欢带来的欢愉,展昭想了想看着叶唯说:“现在看来,案犯前面的种种倒是符合寻常采花贼的行径,你是想说案犯最开始就只是想‘采花’,却不知为何后面改了主意。”

  “没错。”叶唯笑着对展昭点了下头:“案犯原本打算把失去贞洁后的陈恬怎么样我们不知道,但我认为绝对不是带回来脱光衣服示众。”

  “那案犯后来为什么又用了迷药?”林致问。

  “用迷药一来可以隐藏自己,就是因为他用了迷药,所以哪怕受害的姑娘都是活着回来的,我们现在也对案犯的长相、特征、藏身之地等信息一无所知;二来是他已经找到了让他更感兴趣的东西,不再只贪图身体上的那点欢愉了。”

  叶唯冷冷地回道:“折磨一个人的身体带来的乐趣怎么比得上折磨她的意志呢?”

  他说完这句话后整个花厅都安静了下来,林致顿了顿又继续问:“他会因为什么才改变主意,选择那样对待陈恬?”

  “可能是陈恬挣扎太过惹恼了他,让他想要进一步惩罚陈恬,或者是案犯曾经听过或看过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然后在毁了陈恬清白后突然想了起来,来了兴趣也想试试。”

  “有很多种可能,现在靠猜我还无法判定,不过最坏的可能就是——有人给他出主意,告诉他这样做会更有意思。”

  “难道案犯还有帮凶?!”秦无秽惊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

  虽然叶唯只是提出了这个可能,但秦无秽还是下意识认为这是事实,有些担忧道:“如果案犯真的有帮凶,我们不是更难抓住他了。”

  叶唯耸了耸肩道:“那倒未必。”

  “你已经想好要这么抓他了。”展昭肯定道。

  叶唯没否认,回他:“展大人应该也想到了吧。”

  展昭迎上叶唯的视线,轻声道:“只是有些想法。”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在这打哑谜?”白玉堂看着他们俩眉来眼去的就着急。

  “白兄稍安勿燥,展某不说只是觉得自己所想未必有叶校尉那样周全。”展昭先安抚了白玉堂,然后又对叶唯笑了笑说:“你来说吧。”

  “哼……”白玉堂瞥了他一眼,然后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一旁的林致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叶唯和展昭的互动,没有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叶唯看见白玉堂这个白眼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接着刚才讲,案犯因为某种原因决定把陈恬赤身裸体地丢回东街,然后陈恬刚回到家就撞墙死了,这个结果令他十分满意。”

  “因为满意,事后案犯又回到他把陈恬丢下的地方,恰好听到了杨舒之父杨琦和旁人的言论,从而注意到杨舒——”叶唯突然一顿,然后看了林致一眼才继续说道:“先前我们也说过了,从杨家表面的情况来看,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案犯很难从众多人家中注意到他们,但是有杨琦说过的那句‘不如死了干净’情况就不同了。”

  叶唯看林致的那一眼被展昭看了进去,他不禁抿紧了唇,展昭知道叶唯后面那句是特意解释给林致听的,因为林致今日未与他们同行,不清楚他们的推测,可是未等林致发问叶唯便想到提前解释,看来林致在叶唯心目中的分量不轻,也不知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仅凭这一句,案犯就可以确认,要是他像对待陈恬那般对待杨家的女儿,不论其他,首先她的家人就不会帮她。”叶唯继续说道:“然后就是赵暖春,她的情况也比较特殊,西街离东街甚远,东街的人对赵家也不了解,谈论极少,所以案犯很难在东街听到什么关于赵家或者赵暖春的言论。”

  “但赵家是个读书人家,赵暖春之父赵瑜福是本地小有名气的教书先生,这种人家向来比寻常人家更注重名声,案犯说不定就是想到这一点,才盯上了赵家。”

  “叶大人说的有道理。”秦无秽先附和了一句,然后说出自己的猜想:“而且下官觉得案犯既然有回到他丢下陈恬的街道,那也会回到他丢下杨舒的客栈附近,虽未必会听到直接谈论赵家的话,倒有可能听旁人提起‘读书人更重名声,要是出了这样的事恐怕更惨’之类的话,从而把心力放在读书人家上。”

  “县里读书人家虽不多,但是也有三四家,案犯经过了一番调查和抉择才选定了赵家姑娘,这也可以解释为何隔了四天案犯才对赵暖春动手。”

  秦无秽说完看了看叶唯又看了看展昭,眼中有些寻求认同的意味。

  “展某也是这么认为。”展昭赞同道。

  叶唯也跟着点了点头:“从我们已知的信息来看,秦大人说的极有可能。”

  他说完在纸上赵暖春的名字下面画了一条长线,把上面和下面的名字隔开,这几人的视线也重新集中到那张纸上。

  “到赵暖春为止,受害的三位姑娘中的陈恬既然是案犯临时选择的。”叶唯又在陈恬的名字下面画了条同刚才一样的长线:“那她的信息我们就先不参考,来看后面这两位。”

  “杨舒上有长姐下有幼弟,作为家中第二个女儿,一直是被父母忽视的那个。父母若做不到一碗水端平,时间长了被薄待的那一个难免会有微词,可杨舒却从没有传出过忤逆或顶撞长辈的名声,可见应该是个柔弱的性子。”

  “赵暖春的父亲管她很严,限制了她的行为、喜好和外出等,即便如此赵暖春也从来没有反抗过,反对其父十分惧怕。”

  “这样说来,案犯前期下手的对象都是亲缘淡薄且性格软弱的姑娘。”叶唯把杨舒和赵暖春的名字连在一起,在旁边做好备注,然后抬头道:“然而从这以后案犯的目标就变了。”

  “他没有再选择性格软弱的姑娘。”叶唯的笔尖又挪到了王愉的名字旁:“而是找上了王愉,这位王姑娘能顶着风言风语支撑起一家的生计,天生力气又比一般人大,不仅能吓退想调戏她的混混,还能和自己的亲爹周旋。”

  “王愉绝对算得上是个心志坚定之人,和前面两位姑娘的性格相差甚远,而且还有家人需要照看,就算是失去了贞洁也很有可能不会寻死,案犯选择对她出手风险很大。”

  秦无秽有些不解:“风险很大?”

  “嗯,他已经成功让三位姑娘寻死,若是后面选择的人出了差错没有死,岂不成了他的败笔?”

  “那案犯还选择王姑娘?”白玉堂下意识问。

  “因为她与自己父亲交恶已久。”展昭淡淡地答了一句。

  白玉堂一愣,然后很快意识到,王愉虽比前面三位姑娘更加坚毅,但和自己亲爹的关系也更差,说王父视王愉为眼中钉肉中刺都不算为过。

  “白五爷找到的那三个混混曾在云轩客栈谈论过王愉,猜测她也被采花贼如此对待后会怎么选择,案犯当时很可能就在附近,听见了他们的话,便也对王愉感兴趣,好奇她的选择。”

  “案犯自然也听出了王愉和之前那些姑娘的不同之处,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对王愉下手,隔的那几天我猜他应该是调查了一番,发现王愉和其父的关系后才决定动手。”

  “结果就是他又成功了。”叶唯看向展昭:“也是王愉的死,让案犯意识到他未必需要选择性格软弱的姑娘,哪怕是性子再坚韧,只要符合一些条件也会选择去死。”

  展昭对上叶唯的视线,开口接话:“案犯便决定继续选择性格坚毅的女子,然后选中了周迎。”

  “没错。”白玉堂也跟着点头:“周迎和父母一起摆摊也算是个生意人,可还是愿意冒着得罪客人的风险为那些已逝的姑娘说话,可见是个有胆量又明事理的姑娘。”

  “再加上后面周迎爹娘对她的责骂,只要案犯当时也在,这些足够引起他的注意了。”叶唯接着白玉堂的话头继续说:“他只要稍加打听就会知道周家还有一个正在读书的儿子,周家大部分的钱都花在儿子身上了,可见对其的宠爱和重视,会为了儿子放弃女儿也是再自然不过。”

  秦无秽忍不住攥紧了袖口,从杨舒到周迎,这四位姑娘过去的十余年过得都不如意,这本就令人怜惜,偏偏还有人利用她们不幸,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致她们于死地,真是罪大恶极!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叶唯:“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既然案犯会回到他将那些姑娘挂起来示众的地方,我们又已经知道案犯的会选择什么样的姑娘。”叶唯将王愉和周迎的名字圈了起来,说:“那就可以来一招引蛇出洞。”

  “好。”林致平静的点了点头:“我可以做诱饵。”

  “不行!”白玉堂想也不想就直接回道:“你怎么能做诱饵呢?”

  “为什么不能?”林致皱眉看着白玉堂:“在场的只有我是女子,案犯要的可是姑娘家,还有谁比我更合适?”

  话是这么说,但白玉堂还是不放心,他虽然知道林致武功不错,但他们现在对案犯一无所知,万一他是个高手,林姑娘岂不很危险,可偏偏她说的也是事实,白玉堂一时不知要如何反驳。

  “当然不合适,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来做?”白玉堂正愁怎么说服她时,突然扫到旁边的叶唯,眼睛一亮指着他说道:“他!他也合适,他年纪轻,身量还没长开,扮个姑娘应该没有问题的。”

  林致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还会怕这点危险?而且他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咳……”叶唯轻咳了一下正准备说话就被展昭打断了。

  “叶唯也不行。”展昭面色十分严肃:“他年纪还小,不合适。”

  林致说要做诱饵的时候展昭也觉得不合适,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白玉堂抢先了,他以为白玉堂只是想劝林姑娘,没想到一转眼白玉堂就扯上了叶唯!

  叶唯怎么可以去做诱饵?!

  展昭立当即拒绝了白玉堂的提议,刚想说这诱饵未必一定要女子,他也可以做,白玉堂那边白眼又翻上了。

  “年纪再小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有什么不行?”白玉堂挑眉看着展昭:“舍不得你这属下了?舍不得的话可以你自己顶上。”

  瞧瞧白玉堂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他舍不得?展昭难得的有些动气,原本想说的话憋回去了,语气也有些不好:“展昭自然愿意做这诱饵,只是白兄你在这里指了一圈,就是没提自己,难道是怕了不成?”

  白玉堂当然不怕,要不是案犯的目标都是女子,他早就毛遂自荐了,现在被展昭这么一激他自然受不了。

  “五爷我才不怕,区区一个下流的采花贼也配让我放在眼里,这诱饵五爷我做了!”

  “唉……这——”秦无秽左看看右看看,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咳咳……”叶唯在一旁又咳了两声,这两声比方才大了许多,几人听见后都朝他看去。

  “展大人,白五爷,你们别争了。”叶唯有些无奈:“这一个诱饵恐怕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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