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白楼
夏露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双手紧紧捏着背包的带子。
庄妍的车堵在出口，她今天穿着黑色羊绒大衣，依旧光着腿。
“我是真心想帮你，我从别的地方了解了你的情况，我想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工作的机会。”
夏露像一只刺猬，用沉默的刺来保护自己。
庄妍温和地说：“我知道我这样冒然出现在你面前是挺不靠谱的，这样，你拿着我的名片，找个出租车去名片上的地方，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话了。”
夏露虽然还是一副不准备和她说话的模样，但她接过了名片。
她已经回了家，警察那边马上要把她送回原籍去了，她除了再次逃跑之外实在没有办法了，于是连夜收拾好了行李，连剩余的房租都不敢去要就想偷偷离开。
出租车把她带到了从没来过的地方。
面前是六层高像白宫一样的建筑，此刻灯光璀璨，左边是酒吧街，右边是C市的护城河。铁门后是喷泉，喷泉后面有一大片停车场，有一半的停车位上都有车，看起来生意很好。
黑色的轿车在她身边缓缓停下，铁门自动打开了，车窗降下露出庄妍的脸，“信我了吗？”
夏露微微抬头呼出了一口气，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在大厅门口停下，门迎拉开了车子后侧的车门，毕恭毕敬地弯腰：“老板晚上好。”
门口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职业装打扮的女性，和一个手臂缠着的绷带的男人，都对着庄妍弯下腰：“庄姐晚上好。”
大厅里一片金碧辉煌，可以倒影出人影的大理石地板，头顶壮观的水晶灯，大尺寸的落地窗外是深蓝色灯光的组成的海洋。
庄妍脚步不停，让身后的女人帮她脱下大衣，“你们去忙吧，我随便看看，不要让人打扰我。”
跟在庄妍身后的女人说：“黄老板在三楼，想跟您见一面。”
“嗯，知道了。”
其他人都停在原地目送庄妍，夏露手心已经出了汗，跟着庄妍上了电梯。
二楼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监控探头跟着她们的脚步移动，走到走廊尽头，庄妍打开一扇门，里面是挺大的一个化妆间，摆着十个左右的化妆台，里面还有更衣室。
庄妍并没有进去，让夏露看清楚后就关上了门。再带她上了三楼，随便打开了一扇门，里面正在喝酒的几个男人本来要发火，但看清楚了来人是谁，马上堆起笑脸：“庄姐跟我们喝一杯吧。”
庄妍同样没有进去，“改天吧。”她侧头问夏露：“看清了吗？”
里面三个男人，五个女人，女人们都很年轻，画着精致的妆，穿着小礼服，而夏露穿着到处跑毛的羽绒服背着双肩包，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点点头。
庄妍很满意，“很好，我们去下一个。”
庄妍又带她去了白楼后面狭窄的更衣室，带她看了紧张忙碌烟熏火燎的后厨，还带她去看了在包间里跪在地上给客人倒酒的服务生。
这一圈转完，她们来到五楼，这一层明显灯光昏暗，从一些门口经过时能听到隐约的呻|吟声和男人的粗口，在经过露台时，夏露看见那里有一男一女在黑暗中交缠在一起，女人发现了她，故意发出更大的声音，还对她笑了。
夏露后背竖起一层汗毛，赶忙跟上庄妍。
庄妍靠在电梯镜子上，高跟鞋在地上轻轻点着，“有想法了吗？”
白楼里暖气很足，夏露早就出了一身汗，“庄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庄妍一颔首。
夏露接着说：“我们不过一面之缘，庄姐这样帮我难道不是看中了我什么吗？我能有自己的选择？”
庄姐已经不年轻了，笑起来显现出浅浅的鱼尾纹，她用一种包容小孩的口吻说：“看中了你是真，想帮你也是真，我也是像你这么大就离开家了，明白一个姑娘孤身闯荡的艰难。”
夏露明白，刚才那一圈，庄妍不动声色地向自己展示了她的实力和她把自己抬了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上，她在心里早已经想好了自己该做什么。
不管是福是祸，夏露都想抓住这次机会，“我不想去五楼……”
庄妍直起身，走出电梯，“你就算想去，我也不会让你去的，女孩子赚钱的办法多了，出卖身体是最低级的……现在跟我来。”
夏露被她带到了最初那个宽敞的更衣室，她不知道在谁的衣柜里找了一件黑色的真丝连衣裙让夏露换上，给夏露修了眉毛，抹了点粉，又涂上颜色艳丽的口红。
“到底年轻，随便一打扮就很漂亮了。”庄妍在她身后，把她马尾拆开，“在我这里，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一下，但是如果你自愿被人包养，我也是管不了的。我不知道跟多少个小姑娘说过，出卖身体是最低级的，但几乎没人能抵抗的住……”
脱了厚重的冬衣，稍加打扮的夏露有种慑人的无辜风情，从庄园逃出来后，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发育成了一个年轻的女人，骨肉匀称，玲珑有致，细细的吊带下的锁骨脆生生的，圆鼓鼓的胸部，两条腿笔直修长。
庄妍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自言自语一般：“我果然没看错……”
夏露光着脚跟庄妍去了三楼一个包间里，里面不是她想象中的醉生梦死的画面，只有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在跟一个年轻女人在交谈，房间内灯光明亮，放着轻柔的音乐，电子屏模拟着正在燃烧的壁炉。
中年男人放下酒杯，“我等了你好久。”
庄妍看了沙发上的女人一眼，对方会意给空杯子里倒上香槟，庄妍举起来，“我先自罚一杯。”
然后他们开始谈起了正事，夏露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坐到另一个女人身边，对方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总之让夏露不是那么舒服。
他们三言两语敲定了什么交易，又互相敬了一杯酒，庄妍这才把眼神放在夏露身上：“我这有个新人，带她来积累点经验。”
中年男人并不上当，“拿我当冤大头？”
庄妍理了理裙子，“我怎么敢拿黄老板当冤大头，就想让你随便跟她聊两句，让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见你对个新人这么上心。”黄老板靠在沙发上，“那我就当一回老师吧。”
庄妍把那个名叫曼曼的女孩叫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夏露跟那个黄老板。
夏露悄悄松了一口气，肩膀也放松了。
黄老板很敏锐，“你怕她？”
夏露挪到刚才曼曼坐的位置上，歪着脑袋，“我不太擅长跟女人打交道，不知道她们都在想什么。”
黄老板乐了，“你的意思是你擅长跟男人打交道？”
夏露学着刚才曼曼那样，用白毛巾垫在酒瓶上，给黄老板的杯子里倒上香槟，慢慢说：“还可以吧……”
黄老板看着这个明显还没有成年的女孩，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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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妍的车堵在出口，她今天穿着黑色羊绒大衣，依旧光着腿。
“我是真心想帮你，我从别的地方了解了你的情况，我想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工作的机会。”
夏露像一只刺猬，用沉默的刺来保护自己。
庄妍温和地说：“我知道我这样冒然出现在你面前是挺不靠谱的，这样，你拿着我的名片，找个出租车去名片上的地方，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话了。”
夏露虽然还是一副不准备和她说话的模样，但她接过了名片。
她已经回了家，警察那边马上要把她送回原籍去了，她除了再次逃跑之外实在没有办法了，于是连夜收拾好了行李，连剩余的房租都不敢去要就想偷偷离开。
出租车把她带到了从没来过的地方。
面前是六层高像白宫一样的建筑，此刻灯光璀璨，左边是酒吧街，右边是C市的护城河。铁门后是喷泉，喷泉后面有一大片停车场，有一半的停车位上都有车，看起来生意很好。
黑色的轿车在她身边缓缓停下，铁门自动打开了，车窗降下露出庄妍的脸，“信我了吗？”
夏露微微抬头呼出了一口气，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在大厅门口停下，门迎拉开了车子后侧的车门，毕恭毕敬地弯腰：“老板晚上好。”
门口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职业装打扮的女性，和一个手臂缠着的绷带的男人，都对着庄妍弯下腰：“庄姐晚上好。”
大厅里一片金碧辉煌，可以倒影出人影的大理石地板，头顶壮观的水晶灯，大尺寸的落地窗外是深蓝色灯光的组成的海洋。
庄妍脚步不停，让身后的女人帮她脱下大衣，“你们去忙吧，我随便看看，不要让人打扰我。”
跟在庄妍身后的女人说：“黄老板在三楼，想跟您见一面。”
“嗯，知道了。”
其他人都停在原地目送庄妍，夏露手心已经出了汗，跟着庄妍上了电梯。
二楼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监控探头跟着她们的脚步移动，走到走廊尽头，庄妍打开一扇门，里面是挺大的一个化妆间，摆着十个左右的化妆台，里面还有更衣室。
庄妍并没有进去，让夏露看清楚后就关上了门。再带她上了三楼，随便打开了一扇门，里面正在喝酒的几个男人本来要发火，但看清楚了来人是谁，马上堆起笑脸：“庄姐跟我们喝一杯吧。”
庄妍同样没有进去，“改天吧。”她侧头问夏露：“看清了吗？”
里面三个男人，五个女人，女人们都很年轻，画着精致的妆，穿着小礼服，而夏露穿着到处跑毛的羽绒服背着双肩包，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点点头。
庄妍很满意，“很好，我们去下一个。”
庄妍又带她去了白楼后面狭窄的更衣室，带她看了紧张忙碌烟熏火燎的后厨，还带她去看了在包间里跪在地上给客人倒酒的服务生。
这一圈转完，她们来到五楼，这一层明显灯光昏暗，从一些门口经过时能听到隐约的呻|吟声和男人的粗口，在经过露台时，夏露看见那里有一男一女在黑暗中交缠在一起，女人发现了她，故意发出更大的声音，还对她笑了。
夏露后背竖起一层汗毛，赶忙跟上庄妍。
庄妍靠在电梯镜子上，高跟鞋在地上轻轻点着，“有想法了吗？”
白楼里暖气很足，夏露早就出了一身汗，“庄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庄妍一颔首。
夏露接着说：“我们不过一面之缘，庄姐这样帮我难道不是看中了我什么吗？我能有自己的选择？”
庄姐已经不年轻了，笑起来显现出浅浅的鱼尾纹，她用一种包容小孩的口吻说：“看中了你是真，想帮你也是真，我也是像你这么大就离开家了，明白一个姑娘孤身闯荡的艰难。”
夏露明白，刚才那一圈，庄妍不动声色地向自己展示了她的实力和她把自己抬了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上，她在心里早已经想好了自己该做什么。
不管是福是祸，夏露都想抓住这次机会，“我不想去五楼……”
庄妍直起身，走出电梯，“你就算想去，我也不会让你去的，女孩子赚钱的办法多了，出卖身体是最低级的……现在跟我来。”
夏露被她带到了最初那个宽敞的更衣室，她不知道在谁的衣柜里找了一件黑色的真丝连衣裙让夏露换上，给夏露修了眉毛，抹了点粉，又涂上颜色艳丽的口红。
“到底年轻，随便一打扮就很漂亮了。”庄妍在她身后，把她马尾拆开，“在我这里，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一下，但是如果你自愿被人包养，我也是管不了的。我不知道跟多少个小姑娘说过，出卖身体是最低级的，但几乎没人能抵抗的住……”
脱了厚重的冬衣，稍加打扮的夏露有种慑人的无辜风情，从庄园逃出来后，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发育成了一个年轻的女人，骨肉匀称，玲珑有致，细细的吊带下的锁骨脆生生的，圆鼓鼓的胸部，两条腿笔直修长。
庄妍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自言自语一般：“我果然没看错……”
夏露光着脚跟庄妍去了三楼一个包间里，里面不是她想象中的醉生梦死的画面，只有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在跟一个年轻女人在交谈，房间内灯光明亮，放着轻柔的音乐，电子屏模拟着正在燃烧的壁炉。
中年男人放下酒杯，“我等了你好久。”
庄妍看了沙发上的女人一眼，对方会意给空杯子里倒上香槟，庄妍举起来，“我先自罚一杯。”
然后他们开始谈起了正事，夏露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坐到另一个女人身边，对方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总之让夏露不是那么舒服。
他们三言两语敲定了什么交易，又互相敬了一杯酒，庄妍这才把眼神放在夏露身上：“我这有个新人，带她来积累点经验。”
中年男人并不上当，“拿我当冤大头？”
庄妍理了理裙子，“我怎么敢拿黄老板当冤大头，就想让你随便跟她聊两句，让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见你对个新人这么上心。”黄老板靠在沙发上，“那我就当一回老师吧。”
庄妍把那个名叫曼曼的女孩叫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夏露跟那个黄老板。
夏露悄悄松了一口气，肩膀也放松了。
黄老板很敏锐，“你怕她？”
夏露挪到刚才曼曼坐的位置上，歪着脑袋，“我不太擅长跟女人打交道，不知道她们都在想什么。”
黄老板乐了，“你的意思是你擅长跟男人打交道？”
夏露学着刚才曼曼那样，用白毛巾垫在酒瓶上，给黄老板的杯子里倒上香槟，慢慢说：“还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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